倒是此时蜷在暖炉旁,身体缩得小小的,有些单薄。
霍璟见佐膺在看她,抬头问道:“那个小姑娘叫什么?”
“次仁央拉。”
“她刚才问了你什么?”
佐膺从背包里拿出机场买的罐装奶茶,放在暖炉上笑道:“问我你是谁?”
霍璟直起身子瞪着眼:“你说我是你阿姐?你不说谁知道我比你大6岁?我这个身体可是比你小两岁!”
佐膺愣了一下突然爽朗得大笑出声,霍璟睖着眼睛盯着他,佐膺笑了一会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又低下头轻笑了两声,笑得霍璟一头问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让他笑成这样。
红毛和莫忧离搬着水回来了,一回来红毛就说道:“佐哥,我们这几天水可要省着点用,老莫,你口渴就忍着,忍得不行了再喝,别跟在家似的一口一瓶矿泉水,跟不要钱样的。”
红毛刚说完就看见佐膺往一个铁皮盆里倒了点水,洗了洗盆,又倒了半盆水,红毛莫名其妙道:“佐哥,你拿盆喝水啊?”
佐膺斜了他一眼,将铁盆放在暖炉旁烤了一小会,试了试水温往帘子后面一放对霍璟说:“进去泡泡脚,明天起来手会好点。”
红毛看得那叫个心疼!也只能乖乖闭嘴。
霍璟走到帘子后面的小天地,虽然地方简陋,但是被富有藏族风情的彩色毯子包围住,还挺温馨的。
她把鞋袜脱了,将冰凉凉的脚放在盆里,顿时一股暖意从脚底蔓延到心脏,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没一会,帘子外面的几人似乎在低声交谈,红毛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是霍璟听力很好,还是听见他说:“佐哥,地址是血蝠给的,人也是他帮我们联系的,我们一到拉市就被人搞了,那些人明显是要我们的命啊。”
佐膺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不安心,万一那些追杀我们的人真是血蝠的人,那,那我们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指不定还会被找到。”
霍璟猛然拉开帘子盯着红毛:“你的意思是我会透露你们的行踪?”
屋外三个男人顿时陷入沉默,纷纷抬头看向霍璟,红毛和莫忧离很明显刚才出去抬水时已经讨论过这件事,此时两人面上都有些尴尬,佐膺只是很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暖炉,默不作声。
红毛接道:“怎么能怀疑你呢,没有的事,你也别怪老哥多心,毕竟你这成分有点复杂,换做美国大片里,就叫碟中谍,摇摆的阿汤哥。”
红毛笑呵呵地点了一根烟,虽然是玩笑的口气,但霍璟依然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
她淡淡地看着对面三人,面无表情地说:“我来是有我的目的,但和血蝠无关。”
红毛虚着眼睛显然对霍璟的话有自己的考量,莫忧离比较单纯,但由于事发突然,他也搞不清楚什么事,所以也保持沉默。
霍璟将视线移向佐膺:“你也不信我?”
佐膺漆黑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波澜,看不出任何情绪,拍了下身边的红毛:“出去抽。”
红毛讪讪地走到蓬屋外。
霍璟的眉毛从来不多加修饰,眉形自然弯成倒月牙,整齐干净,不过每次心里不爽的时候就会像现在一样微微上翘,以至于根本没在意脚下的水已经由温转凉了。
佐膺扫了眼站起身,将热好的奶茶打开,走到帘子后面,顺手放下帘子,把奶茶递给霍璟,蹲下身拿起旁边的毛巾放在膝盖上,将霍璟的脚从盆里拿了出来搭在毛巾上,再用干毛巾裹住她湿漉漉的双脚。
霍璟的脚脖子纤细白嫩,脚很小,裹在毛巾里,仿佛只有佐膺的巴掌大,他把毛巾摊开,将她小脚握在掌心轻轻按了几下,霍璟的眉宇逐渐舒展了一些,却对于佐膺的不表态依然故作生气地瞪着他。
佐膺直到把她脚搓暖和了,才将她塞进被子里,又替她掖了掖被角,霍璟“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佐膺直起背将帘子给她拉好说了句:“好好睡。”便出去了。
第二天佐膺醒来后,暖炉旁已经热了白粥,还放了点小菜,这是从拉市租完车出来后霍璟沿路买的,佐膺起来看见小沙发上已经空无一人。
这是他们抵达这片藏区的第一个早晨,天上没有太厚的云层,澄澈一眼万里,佐膺撩开帐篷就看见霍璟穿着半长的马靴紧身裤,轻松跃到马背上,旁边一个藏族小伙子笑得一口白牙用蹩脚的普通话在和她聊天。
霍璟今天气色看上去好了些,坐在马背上背脊笔挺,英气飒爽的样子像要出征的巾帼战士,倒是很养眼。
藏族小伙子看见佐膺几步跑向他,热情的用藏语对他说了几句话,佐膺走到霍璟旁边摸了摸那匹黑色壮马,黑马像有灵性一样忽然转过头似是拿眼睛看着佐膺,他抬头问霍璟:“去哪?”
霍璟说:“随边逛逛。”
佐膺便踩着马镫一步跨到霍璟身后:“这里的马不比其他地方的温和,个个凶悍得很,你驾驭不了。”
霍璟甩了下短发一拉缰绳,双腿轻叩脚蹬,马立刻朝前小跑,她熟练地拉住缰绳,驭着黑马向右拐去,穿过几个帐篷直奔后面那片草原,漫天的枯草被晨曦的光晕染成金黄一片,大地在眼前逐渐复苏,像没有尽头一般,草浪随风飘舞,视线的突然开阔,让人不自觉想投入其中,尽情肆意地奔跑。
霍璟身子向前一倾,双腿微微收紧力道,眼里迸发出锐利的光泽,黑马逐渐开始加快步子在草原上奔跑起来,马蹄划破长空,呼呼的冷风从耳畔拂过,佐膺坐在她身后,噙着笑意说道:“什么时候会骑马的?”
“十来岁吧,记不清了,我爸认识一个新西兰骑师。”
四蹄在黄色的草原上翻腾,长鬃张狂地飞扬,远处大地起起伏伏,霍璟的短发被风吹起,眉梢眼角藏着势不可挡的气魄,清丽的容貌翩若惊鸿,佐膺的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霍璟很快便感觉出来不对劲,马的速度更快了,几乎在拼尽全力地狂奔,她拉着缰绳的手心开始冒汗,身体上下起伏,被颠得屁股都离开了马背,几次试图控制马的速度,然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下的黑马就像脱了缰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她有些慌乱地说:“佐膺,马停不下来了。”
佐膺的声音只是淡淡地说:“是吗?怎么回事?”
霍璟一听见他懒散的声音,立马质问道:“你干了什么?”
佐膺笑着双手环住她,声音落在她耳边,像砂纸磨在耳畔:“看来新西兰骑师也不过如此,你该换个师父了。”
他刚说完,黑马奔跑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霍璟立马回头瞪着它:“你对它做了什么?”
佐膺深邃的五官迎着朝阳多了抹迷人的光辉,嘴边挂着魅惑的笑意:“需要做什么吗?你身下的这匹马就是我的。”
霍璟怔了一下,佐膺接过她手中的缰绳说道:“它叫达瓦,星期一的意思,它是周一生的,出生后妈妈就走了,我养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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