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遇知还没有反应过来谢玩的异样。他的注意力全在手腕上的手上。那手修长白皙,指甲盖圆润饱满,手背上还凸着青筋。真是好看。连青筋都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他的玩玩真是好闻。“疼吗?”谢玩将药剂推进晏遇知的上臂三角肌,目光落在男人的手背上,“伤口挺深。”“不疼。”晏遇知看着谢玩黑圆的脑袋摇摇头,抿着嘴角温声道,“一点都不疼。”抽出针头,青年的心里五味杂陈。是因为保护了苏晚,所以才不疼吗?谢玩将这句话在嘴里仔细浸咬,始终没有勇气问出口。“喂——喂——?”导演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出什么事了?谁流血了?”“是晏——”苏晚的沙哑嗓音刚一出口,就看见晏遇知对着她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她不要告诉导演,耽误拍摄。“没事导演。”晏遇知侧头摁了摁耳麦,接通电话,“可以继续拍摄。”“喔喔,好。”导演叮嘱道,“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打电话。大家注意安全。”挂了电话,四周又恢复安静。蹲身给晏遇知包扎伤口的谢玩,在白色纱布上系了个蝴蝶结后起身,“好了。”晏遇知盯着手背上的蝴蝶结露出一个甜蜜的笑,“真好看。”“……”谢玩的心又像被猫挠了一下,酥酥痒痒的。但一想到刚刚的画面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小说里那些白月光,替身的梗跑马灯似地在他脑子里转。青年皱眉,看了苏晚一眼。眼底的愠色不自觉聚拢。大家休息好后,又出发。顺着水泥梯往上,能看见医院墙壁的下端部分全被墨绿的墙漆涂满,所有的门窗都是用和楼下大门一样的棕黄木料做成的。无处不在的古旧年代感,将空气里那股阴森的氛围感直接拉满。“是病房。”晏遇知扫了一眼木门上方用蓝色涂料印上去的字样,“进去看看。”谢玩跟在晏遇知身后,再往后是紧靠在一起的苏晚和兰逸。“全是废弃物。”谢玩扫视一圈。房间里全是以前住过的病人搬走时,遗留下来的棉絮,被单,还有一些鞋子什么的日常用品。“看得出来,当初他们搬得痕迹。”晏遇知补充道。他们约莫就是指这座废弃医院的工作人员。“走吧。”兰逸抬手在鼻尖前扇了扇,“估计这一楼都是病房,没什么好看的。”谢玩正打算走,忽然在角落瞥见了一些泛着黑光的东西,“等等。”所有人驻足。照明灯上的摄像头迅速聚焦。病房的角落里有一个医用的推车,上面铺满了灰尘,而推车下面凌乱散了一地的针头。那些针头约莫有一支笔那么长,针管很粗,已经生锈了。“是针头。”谢玩蹲下身,将灯光射在地面凌乱的针头上,好让摄像头拍得更清晰一点。也正因为靠近了,他还发现针头下面的地面凝结了一块深红的血滩,血滩旁有很多断碎的压脉带。作为医生,谢玩很清楚那些是医生在对病人进行注射时,用来辅助针扎的橡胶带。只是和寻常的压脉带不一样。这些压脉带泛着异样的铁锈红。都是沾了血的压脉带。沾血的压脉带。粗长的针头。谢玩看着看着脑子就胀疼起来。无数的尖叫辱骂声回荡在颅骨里。“放开我!”“我不要打针!你们放开我!”“滚啊——!别碰我!”“我没病!”“你们才有病!”第67章 他渴望晏遇知了拍摄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他们扫完了精神科大楼的一二层。四周像是被墨泼了一样黑,又黑又静。静得连同隔壁帐篷里,兰逸和金祖动作声都听得非常清楚。“祖哥,你要不还是买朵雪莲补补吧。”兰逸的声音羞涩又娇媚,“我,我还是觉得不够。”“不够?”金祖的嗓音拔高了一点,里面夹杂着异样的惊喜,“我,我怕弄坏你还故意收着了,原来你没饱啊。”“啊……这……”兰逸愕然了一会儿,声音低了下去,“其实这种时候你不用顾及我的,我,我比较喜欢强的。”“小妖精。”金祖掀过铺盖笼住身下人,“原来你喜欢这款啊。”紧接着隔壁帐篷像是开辟了什么新天地一样,动静更大了。谢玩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不是因为被吵。而是病房里那些熟悉的针头和带血的压脉带。他脑子里都还飘荡着那挥散不去的凄惨尖叫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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