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让他忽然想起了谢玩挥刀砍掉杨迅手臂的画面。他后背不由地爬上一层冷汗。“哥哥帮我买车厘子好吗?”谢玩学着小时候的样子,揪着晏遇知的小拇指撒娇,“好不好嘛,遇知哥哥。”刚刚的悚意瞬间消散。被谢玩撒娇的晏遇知只觉得指尖发烫,像着了火一样。顺着神经末梢,燎过他的全身。“好。”晏遇知耳尖发红,闪躲一瞬,结巴出声,“哥,哥给你买。”“你躺着别动。”男人又捏了捏青年胸前的被子,“我去去就回。”谢玩瞥见晏遇知发红的耳尖时,目光顿了一下。哥哥这是……害羞了?啊……原来他拉哥哥的手,哥哥会害羞。哥哥害羞的样子真好看。尤其是那仅被抓住手指就会发红的耳尖。不知舔起来会红成什么样,又是什么味道。会不会还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是的。小时候他也舔过晏遇知的耳朵。那是一个溽暑夏天,他们在河边玩耍的时候,晏遇知不小心被杂草划到了耳尖。杂草带绒,划到肌肤的时候痒得不行。晏遇知一直抬手挠。“遇知哥哥怎么啦?”小谢玩发现了晏遇知的动作,踮起脚尖想要看,但又因身高的原因够不着,“是耳朵痒吗?”晏遇知那时候还不太爱说话,只是微皱眉淡淡“嗯”了一声。那张脸上就再没有其他任何不适的表情。小谢玩看见晏遇知这个模样就觉得无比有趣。他总想看见‘面瘫’似的遇知哥哥,脸上出现其他的表情。小孩“啊”地惊了一声。“不会是刚刚被野草割到了吧?”他朝他的遇知哥哥招招小手,示意对方弯腰,“遇知哥哥你蹲下来点,我看不见。”晏遇知果然弯下了腰。他穿的是一件纯白T,弯下来的时候衣领微敞开。小谢玩看见,晏遇知被野草划到的地方原来不止耳尖,连带脖颈到锁骨都出现了很多红斑。还有晏遇知指尖留下的抓痕。“呜呜呜……”小谢玩看着竟然哭了起来,他抽泣着,“遇知哥哥受伤了,好严重。”听见小谢玩哭了,晏遇知一下子慌了,唇瓣抿了又抿,双手紧紧抓着裤缝,看上去被野草划了更难受。“你,你别哭。”他急,他焦,他语顿,他不自知所措,“我,我没事的。”“可是,我看见遇知哥哥的耳朵上面都出血了。”小谢玩再抬眼,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姐姐说,外面的野草最毒了。要是不及时上药,会留疤的。”他低垂脑袋,粉嫩的小嘴嘟起来,负气说,“玩玩不想遇知哥哥留疤。”眼下他们身上都没有带药,晏遇知更急了,“那,那怎么办?”“消毒,一定得消毒。”小谢玩灼灼目光盯着晏遇知的耳尖,“姐姐还说,口水可以消毒。”不知是不是错觉。小谢玩看见晏遇知听见这句话后,耳尖更红了。微风吹皱了平镜般的湖面。也将两岸的杂草吹得唰唰作响。偶有鲤鱼打挺跃起一道弧线。落下时,溅出满面星点。小男孩双手抓着大男孩的肩,踮起脚,用舌尖将那红烫耳朵的每一寸地方都消了毒。自此,晏遇知的体香永远浸在了谢玩的四肢百骸里。回忆的画面逐渐消散,谢玩的思绪被现实拉回。输液管内的药液啪嗒啪嗒往下掉。他至今还记得晏遇知耳朵的味道。香的。是那种只有晏遇知身体才会发出的香味。就和那晚杂物间里,晏遇知流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谢玩仰面靠在病床上,微合着眼。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到晏遇知的味道了。青年抬起双手捂住脸。疯狂嗅着拇指间的味道。刚刚他就是用这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抓的晏遇知的小指。他微探出舌尖,眼里涌上一股骇人狂意。一点一点舐过自己的拇指,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就像隔着指尖就已卷住了晏遇知的小指。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永远含着对方的小指。直到地老天荒。忽然——合上的双眼蓦地睁开,谢玩的瞳孔瞬间变大。眼里的狂热迅速被凶狠之意替上。“桃子?”谢玩凑近拇指,嗅了嗅,“桃子味。”他转过脑袋看向一旁的水果篮,里面还放着十几二十熟透的毛桃。那是苏晚买的。“哥哥手上怎么能有桃子味儿?”谢玩眨巴眨巴眼睛,眼里换上一层无辜意味。“不可以。”谢玩轻轻摇头,抬手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猩红的血溅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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