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司每天的作息时间很固定。
早上六点起床,四十五分钟锻炼,十五分钟洗澡洗漱,接着吃饭看新闻处理邮件,八点半从家出发去公司。
四月份,太阳逐渐接近北回归线,正对东方的大落地窗,晨曦渐明,程耀司在跑步机上小跑,眼睛盯着前方一点日光,太阳终将升起,一切都该面对。
从跑步机下来,旁边教练对他道:“程先生,今天心率比之前平均高出9%,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耀司淡淡说:“没,昨天睡得晚,你最近不用过来了,工资照付。”
从楼上下来,他去房间洗漱,林惊墨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似还在睡,他单手一脱上衣,赤裸着上身进了卫生间。
水流声哗哗响起,床上的女孩儿这才睁开眼。
她轻轻地抬起头,往卫生间方向偷瞄,随即,一只手往自己身下摸去。
很干爽。
但是,她好像被人清洗过,身上有不属于自己的沐浴露香味儿,至于穿着,真空,外面仅套着一件真丝男睡衣,脚趾头也能想到是谁的,衣服堆在她腰上,屁屁全露出来零距离接触被子。
林惊墨有点分辨不出,昨晚程耀司到底睡了她没有。
她掀开睡衣往胸上看,这人很喜欢吃她这里,总爱围着吸草莓印,这一看,她傻眼,有两个印子,一时慌了,仔细回想那些模糊的片段。
她被郑广仁带走,然后,然后呢?
程耀司好像出现了,接着好像是在浴缸里,男人赤裸的胸膛,周围温热的水,他手上全都是泡沫,在她身上游走揉搓。
她捧着两团软绵往他眼前送……
林惊墨怔怔回忆着,脑子里蹿出来的画面让她感觉很想死。
跟他的关系为什么又变得纠缠不清了?
他面无表情的离开时,潇洒得可以,背影不带半分留恋和迟疑。
本该如此,在她差点将他害死以后,难不成还指望他会来救自己?
但在他跨出去那一瞬,林惊墨为自己心里的妄想和落空后的酸涩感到心惊且羞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难过,礼尚往来他隔岸观火才是天经地义的不是么?被人调戏的羞辱很浅很淡,所以她扬起了笑,觉得这样也好,或许这样可以让她段时间时不时冒出来的愧疚能够消散一些。
可他既然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
而且还……
“醒了就来吃早饭。”
疏漠的声音打断了林惊墨混乱不堪的思绪。
林惊墨心房猛的一缩,她还在动作滑稽的扒拉睡衣外套,后悔,这样子一定又蠢又傻。一时间,林惊墨根本不敢看他,把身体往被子里埋了埋,呆呆地下意识应了声:“哦。”
程耀司把沙发上全新的一套内衣内裤扔上床,落在她胳膊肘那里,她看清楚了,心思重又回到昨晚的重点,眼皮一抬,却见他要去衣帽间穿衣服,身上只有一件黑色平角裤,紧紧绷在臀上,两侧隐约的线条,背肌蕴着潜藏的能量起伏,宽肩窄腰,腿长堪比超模。
很有视觉冲击力的一幕。
“喂。”林惊墨脱口而出把人叫住了,等他脚步真的停下来,目光淡而轻地望向自己,那眼神里,林惊墨挖掘不出什么太深刻的情绪,她心里莫名一颤,本难以启齿的话就这么问了出来:“昨晚应该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吧?”
程耀司目光一暗,看着她道:“什么叫特殊的事情。”
他的语气让她有一丝微妙的怒意,他的平静无波,甚至冷淡自若,将她的慌张衬得有点可笑。
隔了大概两叁秒,他朝卫生间走去,林惊墨不明所以,接着,看到他手指拎着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居高临下的在她眼前晃悠两下。
“你指这个吗?”
一夜过去,衣服上味道散去大半,但还是酸爽无比扑面而来,林惊墨顿时一股呕意上涌,脸一下红透,什么难以名状的纠结都没了,只剩下丢脸。
也真是难为他了,把这种罪证留到现在,估计就为了等她无地自容恨不得扒条缝钻进去的这一刻。
程耀司看她双颊越来越红,他再瞧下去都有自焚成灰的趋势,终于放过了她,转身穿衣服去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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