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酒、难受、呜呜何岸确实在和家里沟通,但并非徐祐想的那样。他们现在积攒起来的勇气,远不足以支撑他们去触碰未知的生活。所以除了江边弟弟的事,何岸还什么都没说。这一点江边很清楚。徐祐:“他爸也就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吧,本来只是受邀过来参加誓师大会的,结果……不过这也没什么,突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取向,很多家长都会不理智的。”江边大脑嗡的一声,眼前的世界黑了一半:“你说什么?”何岸很早就离开了报告厅,走之前还给江边发过消息,说他爸来了,肯定是想看哪个瞎了眼的人看上了他儿子。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没有请假,也联系不上。江边胸口堵了一块大石头,站在讲台上连粉笔都很难握住时,他才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在旁人眼里是多么荒谬。晚上七点,江边在出租屋里找到了满身酒气的何岸。这是何岸瞒着家里另外租的地方,路不是很好找,但足够隐蔽。江边压下何岸要去摸脸上伤口的手,拉开抽屉翻翻找找,终于扒拉出一包棉签和一瓶医用酒精。棉签还没接触到皮肤,何岸就一头扎了下去,一米八几大老爷们,喝醉了趴在江边腿上哭得要死要活。“疼死了呜呜呜。”江边双手很别扭地僵在半空,开始思考刚才到底有没有碰到他的伤口。江边放轻了声音问:“很疼?”何岸抬起头,鼻涕眼泪掺着酒精,脸上的风景一片大好,他磕磕绊绊吐出来几个模糊的音节,才终于找回了声带。“疼,比上床的时候疼多了。”江边紧绷着的神经被他拽起来当小提琴拉。“坐好,不要乱动,”江边把他上半身扶正,指腹停留在伤口旁:“被打了吗?”问完感觉不太像,要被打也只能是在早上,何岸脸上的伤口却像是刚添上的。“狗咬我。”何岸吭哧着,让江边继续给他消毒。江边顿了顿手:“狗怎么会咬到你脸上。”何岸晃了晃头:“楼下狗一直叫,我害怕。”江边:“跑的时候摔到了?”“不是,”何岸揪住脸前江边的袖子擦脸:“我洗澡的时候水太热了呜呜呜呜。”江边神经抽疼。江边:“……你别呜了。”何岸一下子倒在他身上:“边儿你心疼我不?”没等江边说点什么,就又拉起他的衣领擦脸,一边擦一边拔高了音调继续哭:“你心疼我你亲我啊,你亲我我不就不哭了。”江边暂时没动,何岸的脸上现在什么都有,实在没地方下嘴。何岸深埋着头,把眼泪蹭了江边一脖子,说话像是在出病句修改题:“我都没有反对过他们早恋,为什么他们要反对我们。大家都偷偷摸摸的,凭什么我们不行。”滚烫的气息喷在颈间,江边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因为这个问题他也找不到答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答案。喜欢对方能有什么理由,看对眼就搞上了,家人不支持能有什么理由,只是不想支持而已。江边轻抚着他的背:“没事的,不要哭了。”何岸趴在他肩上,又哼了几分钟才安静下来。“你刚才是不是以为,以为我爸,我爸打我?”何岸问。江边以为他还在说胡话,就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耳廓:“没事了。”何岸说:“他不舍得打我,我体考一百五,他可骄傲了。”江边点头:“嗯,我知道。”何岸:“他想让我好好过日子,那他为什么要反对?”江边:“我们已经在好好过日子了。”何岸抬起身子,吸了吸鼻子:“没有。”江边:“有的。我们还没有因此分开,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因为没有分开,还在继续往前走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所以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何岸没再说话,酒后的亢奋期一过,很快就入睡了。作者有话说:酒不能乱喝,病得及时治/倒数第二章 啦第20章 瓜子、下雪、没了誓师大会过后,学校似乎和蒋河的教育机构结束了合作关系。正如何岸所说,他后来没敢把江边怎么样。何岸也没再跟家里联系过。下雪那天是周四,何岸在江边的课上抓到个违纪的学生。江边在课堂上没多提,下了课就拎回来二十块的瓜子让那个学生蹲到外面去嗑。散称的瓜子,因为店是学校一个老师开的,跟江边熟,还特地多送了五块。何岸一年到头没几节课,就坐在教室外跟那个学生一起咔嚓咔嚓,两个人靠着后门透出来的热气存活。聊天的时候那个学生告诉何岸,零食这种东西,只有在学校藏着吃才有滋有味,等过两天大休它们就失去意义了。何岸语重心长地跟他说,早八嗑瓜子打扰别的同学休息是不对的。说这话的时候,江边刚好出教室。无视掉学校不允许关后门的铁的纪律,江老师爽快地合上了门,后排的学生感动到泪眼哇哇。到周六大休,他们俩也没能完全解决那一袋瓜子,舌尖和嘴皮像是被砂纸磨过,碰到点什么就疼。何岸不光失去了教室里的暖气,还失去了打啵的能力。上午十点半学生们陆续离校,何岸跟徐祐下去值班。雪扑簌簌打在身上,顺着光滑的料子落下去,偶尔也会挂在上面,被人体散发的热气融化。“老何,”徐祐踢了一路的雪,后果就是站在门口冻得直跺脚。“还没说开吗?”何岸整个人雷打不动缩在羽绒服里,看着学生们拖着个大行李箱挤出校门,也都裹得严严实实。“说个屁说。”何岸伸出一只脚,以身体为支撑,在雪地上画半圆。落雪的清扫工作都有专人负责,学校里基本上只能看到沾了黑泥的雪堆和结了薄冰的路面,气温要是稍微高一点,路面上连冰都没有,全是雪水。他站的地方靠近学校大门,附近是花坛,校领导觉得这边风景挺有韵味,找人清扫的时候还特地交代了别动这块。何岸不光给动了,还在上面画鸡画猪画狗。徐祐呼出来一口热气,隔着手套团了个雪球:“温水煮青蛙,他们总有一天会理解的。”何岸蹲着画城堡:“你说他们理解不理解的,还重要吗?”徐祐拿雪球砸树干:“亲爹不听你说,跟干爹说说。”何岸起身照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引来不少过路学生的目光,看老师打闹,是学生的一大乐趣。徐祐挨了打还乐呵:“看你怎么想了。”何岸还没吭声,兜里的手机先亮了屏。江大爷:组里临时开会,晚会再去接你。“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何岸说着,把一团雪塞到徐祐的衣服里。降温之后,阳台上的十几盆花就都迁户到了屋里。吃过晚饭,江边照常做山茶花的观察笔记。据说山茶花的花期会受到温度的影响,何岸不懂这些,但屋里娇生惯养的两盆山茶确实长出了花苞,一共八个,最大的那个已经快要开了,最小的那个还像米粒。何岸套着江边的睡衣四处乱窜,窜完之后窝到电脑前玩蜘蛛纸牌,小组件里的天气预报说雪快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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