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指缝里的烟被抽走了。梦也呼啦一下跟着被抽走了。北百川把半截子烟塞进唇间,笨拙地嘬。赤鹫去抢,北百川却背过身躲开他的手,又是狠命嘬了一口。而后被呛得拄着栏杆咳。赤鹫掰着北百川的肩膀去够,北百川干脆把烟举过头顶。小小的烟头,被海风吹得忽明忽暗。北百川用力举着它,悲伤得理直气壮。赤鹫苦笑着妥协了。他不再抢烟,扭过头,看向漆黑的海面。“不让抽烟。总得有个代替的。”甲板摇晃,人也摇晃。北百川手臂撑在栏杆上,把赤鹫圈在怀里。赤鹫在北百川的怀中变得小了。小到要沿着脊柱折叠到一起去。他的唇舌被吸吮着,灵魂被吸吮着。北百川的嘴里是淡淡的牙膏味,温热清楚地舔他口中的苦烟。他有点自惭形秽,又因自惭形秽想要逃开。可北百川不让他逃开。他越躲,北百川吻得越深。赤鹫的腰磕在栏杆上,半个身子弯出了船。哗啦啦的海浪声近在咫尺,他像是要掉到海里去。海面转过脸来了。星空也转过脸来了。都褪去薄情的面目,也跟着缠绵地拥吻。海浪吻着船底,夜色吻着灯光,星星吻着远方,爱情吻着心脏。海风掀起两人的头发,纠缠在一处。他们不约而同地睁眼,四目交接。北百川的眼睛里是大海,赤鹫的眼睛里是星空。北百川嵌在星空中,赤鹫落入大海里。仅仅感受到爱情,还是不够的。这世上还有另外一种感觉,与爱情相关,却比爱情还要甜蜜百倍。那就是一颗心,找到了另一颗和他相似的心。赤鹫紧紧吊在北百川的脖颈上,“百川,同我战斗下去。我需要你。”北百川手臂用力,把人从栏杆上搂起来,拥在怀里郑重承诺:“我们一起战斗下去。战斗到底。”过去的真相,前人的遗恨,高位的恶人,浑浊的世间。海面漆黑一片,前路漆黑一片。但他们彼此的眼睛是亮的。心是亮的。这份爱赋予他们对彼此的绝对信任,想要保护彼此的强大力量,还有为彼此活下去的璀璨希望。赤鹫得到保证,身体松了下来。他将下颊挨到肩膀上,轻声抱怨:“好烫。”夜晚的灯光把人照得比往常还漂亮。漂亮得像是幻觉一样。北百川凝视他:“都华也烫。”赤鹫不看他,只轻飘飘地嗯了声,手指一下一下敲着他的后脖颈。北百川反应了一会儿。嘭的一声,他的电表爆了。他突然觉得跟赤鹫在一起时间太久,命都得断送掉。因为心脏的狂跳就能把他给憋死。北百川蹲下身要抱他,赤鹫警告道:“就一回。”“好。”北百川嘴上答应,其实他什么也没听见。他已经被情欲主宰,脑袋里除了那事什么都不剩了。北百川抱着赤鹫回了艇舱,布鲁斯和维妮卡都已经各回各房。大厅空空荡荡。北百川在寂静中踩着台阶往楼上走。边走边问,“都华,你能怀吗?”赤鹫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怀宝宝。”赤鹫身子一僵,“你有毛病?”“要是能怀,待会儿就能听你说,”北百川低下头,咬着赤鹫的耳廓,“不要,会怀宝宝。”赤鹫砰地拍上北百川的黄色垃圾桶。这狼崽开荤的年纪不早,但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狼崽。这是个不得了的闷骚色狼崽。“少看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我不会说。想都别想。”北百川被拍得回过神。回想刚才脱口而出的下流话,方才面红耳赤。这不像他。他虽然和大多Alpha一样欲重,但从不说这些没品的下流话。可自从他爱上了赤鹫,这方面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每一个有关赤鹫的色情想象,都在无数个深夜被他反复咀嚼。如今得偿所愿,这些场景就不满足于想象了。他要挨个尝试一遍。车上,海边,窗前,卧房,浴缸,阳台,办公室,幻华月的舞台,无人的小巷···真是个下流胚。北百川想,从前他可不是这样的。都华·戴维斯。是你把我变成了个下流胚。你得奉陪到底。月亮很近。窗户敞着。若有若无的轻叹飘进海浪的哗啦声里。海风掀起雪白的蕾丝窗帘,搭到枕上的黑发,像新娘的头纱。两人发出的声响极小,却无比激烈,犹如恶斗。赤鹫不吟不叫,无声地狼狈。汗涔涔的额发粘在脸颊,像未干的水墨画。北百川爱死他的这种狼狈,完全被欲望掌握了方向盘。他载着他的新娘,驶向任何想要去的地方。耳边甚至响起呼呼风响,车速表的红针向右跳着,越来越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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