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赤鹫惊惶不已。这不是他记忆里的北百川。双脚不受控制地瘫软,寒战顺着脊背往上爬。“发什么疯?起开!”赤鹫向下一蹲,越过他的臂弯就要跑。二十年前的北百川或许抓不住他,但有句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北百川一个飞扑,把他扑到会客用的沙发上。细白的犬牙叼住他跳动的后颈,留下一块化开的胭脂。第一个标记。干净得像是未被涉足的雪地。北百川露出一个微笑。不是温暖的憨笑,而是阴森的狼笑。是那种当狼饥饿的嘴巴咬住一只兔子时露出的微笑。“···不行···算鹫哥求你···”北百川凑到他耳边,颇为咬牙切齿:“曾经我也求过你。”说罢三两下就拽散了他的腰带。毫不客气地分开他的缝隙,覆身压了上去。植物粗壮的根钻进土地,无限制地膨胀,震动触碰的每一颗沙砾。赤鹫惊叫起来:“好疼!!···妈的好疼!···出去!出去!!北百川你怎么变得这么混蛋!?”北百川任由他嗔骂推抵,在阳光里不断抢掠。“是你把我变成了混蛋。”北百川咬住他的耳廓,“这是你欠我的。鹫哥。”赤鹫被拆得七零八碎,耳边轰隆作响。浑身的骨头都在崩裂,像是要在太阳里焚毁。这不是一场欢爱。这是一场复仇,一场宣泄,一场占有,一场殊死搏斗。北百川也不好受,紧得额头沁汗。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痛得流血,身体却一寸都不肯妥协。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问道:“疼吗?我天天都这么疼。疼了二十年。”赤鹫的指甲掐进沙发的皮子里,挺着身子蹬着脚,像是被叼住的猎物在做最后的挣扎。皮肉在阳光下如白蜡般融化,燃烧成莹白的火焰。身下的沙发变成一堵墙,身上的男人是另一堵墙,而他被夹在这两堵墙之间,无路可逃。等他再睁眼,已经是夜。屋子暗沉沉的,门洞里打进一柱暖黄的灯光。身上是柔软的毯子,眼前是厚实的胸膛。浑身酸疼,下面像是有火在烤。黏糊糊的药膏更加剧了这份痛楚。屋子里很安静,耳边是略带粗重的鼻息。他不抬头,也知道北百川在看他。“百川。你恨我吗?”北百川不说话,只是收紧了搂着他的手臂,粗粝的手指在他腰侧一下一下地摩挲。赤鹫也不说话了,往北百川的怀里缩了缩。伸手兜住他的脖颈,就像他们曾经习惯那样。“鹫哥。”眼前的喉结滚了一圈,“为什么自杀?”“本来也没多少好活。你还年轻,不想累赘你。”“我说过嫌你累赘吗?”北百川伸出手,抬起赤鹫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你其实并不爱我。”这句话触了逆鳞,赤鹫暴怒而起,扳着北百川的肩膀道:“我不爱你?!我爱你爱到不要脸皮,爱到自惭形秽,爱到命都能给你,你怎么敢说我不爱你?!”北百川并未被他的情绪感染,语调仍旧是沉沉平平:“你不爱我,所以选择在枯萎前凋零,以此让我忘不掉你。你不信我,担心我会嫌你厌你,所以干脆在被抛弃前先行抛弃。”“你放什么屁!”赤鹫挣扎着起身,快速忽闪眼睫。北百川的话像是钢锥,一下子攮到他心尖上,瞬间鲜血淋漓。他从未如此想过。他对北百川的爱情从来没有这般自私。他的确怕老,怕丑,怕被抛弃。但他的行事动机里从来没有自己。“你凭什么捏造我所想?”北百川反问他:“那你又凭什么捏造我所想?”“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狠得下心?”“凭什么小看我的爱情?”“凭什么毫不犹豫一走了之,留下破烂岁月让我独自前行?”咄咄的问句,问得赤鹫哑口无言。一阵沉默后,赤鹫扭头就要走。北百川拉住他的手腕:“还想走?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再走?你的承诺向来都这么不值钱?”赤鹫被气得缺氧,脑袋嗡嗡作响。脸上充血,眼白也跟着爬上鲜红的蛛网。“你要是恨我,大可以揍我一拳。这身体你想C,也随你C个够。何必说这些阴湿的话来折磨我?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告诉你,我赤鹫自己的命,想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想怎么死就怎么死!”北百川闭上眼睛,五官因痛苦而变得狰狞。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物极必反,爱极生恨。他爱得太深太多,又失去得太久,已然魔障了。赤鹫亦然。明明该是无比喜悦的重逢,为何在这里互相伤害?他和伯川的爱情是不折不扣的悲剧,可怎么和北百川的爱情也要走到这个地步?是他不配爱,还是人心禁不起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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