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脚步没停,眼神也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半秒,拽住柏方鸣继续往前走。走出一米开外,柏方鸣挣脱他的手。叶惟被迫停下,回头瞪他,眉头紧蹙着,表情很凶。柏方鸣耐心地解释:“我大概猜到她是谁,不过一昧逃避是不负责任的做法,有什么事情就去好好说清楚。”“我没什么事情跟她说。”“她在等你。”“那是她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叶惟语气逐渐不耐烦。柏方鸣了然地点点头,似乎被说服了,“那我们走吧。”“算了。”叶惟深吸口气,“你在这里等我,别跑啊。我很快就回来。”柏方鸣觉得好笑,“我有什么好跑的,快去吧。”正当叶惟往郝辰的方向走去时,第二节 课的上课铃也刚好打响。叶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停住不走了,只在原地等待着。窄窄的走廊里铺了一层金色阳光,办公室的门都紧闭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四周静悄悄的。郝辰挣扎地看了一眼叶惟,最终还是转头跑向了教学楼。女孩的裙袂轻轻扬起,这次叶惟却再没有抓住它的欲望。叶惟再次路过操场,只不过这次是和柏方鸣一起。柏方鸣也是一场无比真实却触不可及的美梦吗?一丝风也没有,热气仿佛是从地面源源不断蒸腾上来的,人多走两步就汗流浃背,上体育课的学生都躲在阴凉处偷懒,只有蝉声愈热愈聒噪。叶惟悄悄望了一眼柏方鸣,看到他被汗浸湿的一圈领口,不动声色地往树底下靠了点。然而柏方鸣没有跟着叶惟一起靠边走的意思。“你……你下午没有课吗?”叶惟声音渐渐小下去,“这么快过来。”“有课,但是没关系。”柏方鸣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听不出明显的情绪,“你不是也不上课吗?”“哦。”叶惟心虚地应了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很奇怪,他在叶振海面前从不心虚,之前也从来没有觉得“不上课”是一件需要值得心虚的事情。哪怕周边人的反应都足以佐证“旷课”是件错误的事。要练吉他,要比赛,要跟叶振海生气,要躲蒋奇轩,要跟朋友出去玩。比上课重要的事情有很多。可是柏方鸣这么一说,就觉得很不应该。“对了,你周末去过古南都吗?”叶惟又想起一件事。“没有,为什么这么问?”他跟老蒋打架那天晚上,他原来是准备买完奶茶还要回包厢拿吉他的,可是被后来的事情一打岔,直到第二天才来得及回饭店问吉他的事。却被前台告知吉他已经被人报了叶惟的名字后取走。叶惟第一次去办公室时已经排除掉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现在柏方鸣也说没去过,那么就只剩下最坏的结果。其实他早就猜到,只是抱了一点渺茫的希望,希望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他真的不想回家面对叶振海。单独。快要走到校门口,叶惟叫住柏方鸣,一点也不自觉地提出新要求,“来都来了,你打个车,陪我回家一趟呗。”柏方鸣不可思议地看他,“我看起来这么闲吗?”这次换叶惟推着柏方鸣走,“都是过夜的交情,别计较那么多啦。”柏方鸣的标准很低,“打车费你报销吗?”“两倍报给你,叶老板干活,你放心!”坐在车上的叶惟看起来很放松,还有闲心给柏方鸣画饼,“等我能赚钱,就不用风吹日晒地打车了,雇个司机给你。”“你管这叫风吹日晒?”“我俩站在校门口足足等了五分钟,不晒吗?”柏方鸣看叶惟,也看叶惟那侧窗外掠过的街景,笑笑说:“是挺晒的,那我等叶老板给我派司机。”叶惟家在远郊的别墅区。有一段上坡路,路很平坦,司机开得也平稳。路两边栽满郁郁葱葱的树木,周围很安静。柏方鸣觉得自己莽撞地闯入了另一个世界,而他并没有对此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直到叶惟喊他下车,柏方鸣才勉强从纷乱的思绪里回过神。“这车进不去,只能开到这儿,走啦走啦,待会两倍给你报销。”柏方鸣低着头看手机,走得很快。叶惟落后两步,他看到柏方鸣因为坐太久而压出些微褶皱的T恤下摆,忍不住追上去想要帮他抚平。叶惟觉得下车后的柏方鸣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追上柏方鸣很容易,手伸到一半却觉不妥,半空中硬生生拐了个弯,尴尬地拉了拉自己的校服。到了门口,叶惟自信地摸摸口袋,才想起自己是脑袋一热拉着柏方鸣过来,家当都在教室,全身上下半点多余的东西都没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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