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慢悠悠驶过两站路程,柏方鸣放弃了在心里起草的三种话题导入,侧过头直截了当地问叶惟:“你跟袁逸,怎么认识的?”“袁逸啊,他是哪个公司的艺人吧,出道没两年,来我们工作室练歌练舞来着,不过好像一直不太火,”叶惟认真地回忆,“然后,应该是去年,他们团有个主唱闹退团,又恰好有一个很急的商演在排练,就把我拉过去当工具人,主要就是把那个主唱的位置填上,唱得怎么样都是其次的了。大概帮了三天忙,一来二去的,就跟他混了个脸熟。”“你们的关系有好到,路边随便遇上就能给你送吉他吗?”这句话中蕴含的不信任感太强烈,叶惟敏锐地皱起眉头,“可能是谢谢我帮忙吧,当时还是他把我拉进他们练习室的,送个礼物表示感谢,也没什么吧?”柏方鸣摇摇头,“如果想要表示感谢,这一年来机会多得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遇到了才给你送?”“送礼又不一定非要挑日子,可能人家就是恰好想起来呢。” 新吉他到手的喜悦感已经荡然无存,只是因为面对的是柏方鸣,所以叶惟还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跟他吵起来。“无缘无故送你这么大额的礼物,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一点都不,我非常开心。”叶惟烦躁地挪动了一下,他说着开心,此刻脸上却没什么开心的表情,“你直说吧,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袁逸他没安好心?”“算了,总之之后你遇到他留个心。”柏方鸣意识到这样的争论没有意义,说到底他也只是直觉性地不安罢了,没什么证据和立场去要求叶惟舍弃一个朋友。柏方鸣轻飘飘一句话揭过,叶惟却一口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啊,所有事情都追究到底的话就没意思了。路边的井盖你还要去问问它为什么是圆的不是方的吗?柏方鸣却仍不肯放过他,接着问道:“如果袁逸说的那个演出推迟到六月中下旬,你也打算去参加吗?”叶惟语气生硬地反问他:“为什么不去?”“离期末考试太近了,会影响你成绩。”那口气卡在胸腔还没被排解出去,柏方鸣这句话又催生出了新的怒气。叶惟简直要气死,他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告诉柏方鸣:“不管它推迟到什么时候,考试也好暑假也好开学也好,我都必须、一定、绝对会去参加。”柏方鸣似乎听不出他的决心,依然死板又固执地表达自己的意见,“我希望你不要去。”再多说一句话,叶惟都怕自己忍不住砸窗户。他不再理柏方鸣,扭过头去看窗外,自己生闷气。太阳照进来实在刺眼,柏方鸣腾出一只手,帮叶惟调整了下棒球帽的位置。公交车在广基路站停下,卖赤豆小圆子的小摊依旧如来时一样,在绿色的梧桐叶下支起一顶小小的遮阳蓬。可是直到车门晃晃悠悠地关上,叶惟也没有说话。第11章 选择=======================题还是要做。叶惟盯着满页看不懂的英文发呆,眼神慢慢就飘到之前给徐赫南准备的礼物上面,过了会又移到柏方鸣刚用过的铅笔上,脑海里abcd各个字母和柏方鸣三个字一起杂乱无章地铺散开来,哪个都抓不住。柏方鸣在厨房洗葡萄,哗啦啦的水声隔着门缝传进来,叶惟听着水声,再一次想起刚刚柏方鸣说的话。只要他这份英语试卷能做及格,加上把今天作业都写完,柏方鸣就答应他,每天可以发两条消息。可是实在太难了,叶惟把自己漫天游荡的思绪扯回来,艰难地在下一题横线上胡乱选了个A。柏方鸣推门进来,把带着水珠的葡萄放在叶惟手边,顺手剥皮塞了一个到叶惟嘴里。叶惟波澜不惊地吞了,脑子空白地写下一题。等柏方鸣在叶惟对面坐定,拿起笔继续画稿后,他才偷偷抬眼看向柏方鸣。“还有二十分钟,抓紧。”正专注地走着神,柏方鸣冷不丁出声,叶惟小幅度地打了个激灵,差点以为自己被发现。柏方鸣的铅笔伸过来,在他刚刚写过的答案上面点了点,“这里,时态不对。”他在提醒我,叶惟困得昏昏欲睡,居然还是在学习的深重苦难中品出了一丝甜蜜。九点的时候柏方鸣把卷子拿过去批,叶惟几乎是立刻就支撑不住趴倒在桌上,只有眼睛还坚强地眯起一条缝等结果。“那个袁逸,最近联系你了吗?”叶惟半昏半醒间拈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凭着直觉回答道:“有啊,一个地方练习的,总会碰到几次。他还会来练习室找我,带个奶茶什么的,最近还说要带我去看演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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