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地,心里倏然漾开一片柔软,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叶惟维持着这个姿势去摸自己的手机,勉强睁开眼看了眼时间,马上“噌”一声端坐起来,“两点多了?你怎么没叫我?”“想让你多睡会,这不是叫你了吗?赶紧洗把脸去床上睡。”叶惟苦着脸扯英语卷子,“我数学题还没做,今天是不是又没过关?”“别想这个了,明天继续努力,”柏方鸣卷起衬衫袖子,帮他把卷子和书收拾齐整放进书包,“不差这一天。”叶惟喜欢把空调打得很低,柏方鸣从没提过冷,但每回晚上陪他都要带一件衬衫当外套。“差的。”也许是有深夜打掩护,也许是根本就没睡醒,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叶惟抬起手,握住柏方鸣的手腕,手心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看不见你的时候很想你,所以明天白天也会很想你,一条信息不够发。”“你会分心的,你不是还要拿吉他吗?”柏方鸣坐下来,离叶惟很近,两个人的膝盖碰到一起,有一种交缠的亲密感,“让你分心的事情太多了,或者你答应我,不跟袁逸去看演唱会。”说出这句话之前,柏方鸣就做好了叶惟发脾气的准备,可是他必须要说。从本质上来讲,他和广大拿钱干活的社畜没有任何区别。罕见地,叶惟听到这话没有行动上的抗争,也没有言语上的激烈反驳,反而是语气平静地问他:“方鸣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叶振海的条件吗?”“我猜,那把吉他应该对你很重要吧。”这是叶惟第二次喊柏方鸣哥哥,柏方鸣很专注地看着他,直觉叶惟坦露出了内心一角。也正是这时他才意识到,能够平静问出这句话的叶惟,已经不是一开始那个初见面就把人砸得满头是血的叶惟了。可是叶惟偏偏盯着地上的某一个点,垂下眼睛不看他,“那把吉他是我妈妈14岁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就在那一年,他俩离婚了。它对我很重要,重要到我愿意答应我爸努力考到班级前十。“可是,对我来说重要的东西还很多,练吉他,交朋友,听演唱会找灵感,这些都和你一样重要,你不能逼迫我在你和这些东西之间做选择,这样不公平。”可是世界上公平的事情又有多少呢?柏方鸣说不出口的话太多了,如果人人公平事事公平,他的稿子也许就不会被退,他的父亲不会去世,他的母亲现在也不应该躺在医院里。叶惟的公平是家庭,是友谊,是梦想,是朦胧情愫。柏方鸣的公平是利益,是阶级,是生死,是真心谎言。柏方鸣稍微移开了些目光,假装没听懂,“我知道了,没有逼迫你选择,只是不想让其他的事情影响你。”“那我可以去了吗?我去了你可别生气啊。”叶惟不安分地用膝盖顶他的腿,知道柏方鸣准备松口,已经开始准备庆祝。“可以,”柏方鸣终于点头批准,“只要跟周考月考不冲突就可以去。”他看着叶惟欢呼着去洗脸,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反正……也没别的人知道,偶尔放个水也没什么吧?第12章 喜欢=======================“这个歌手你之前不是不喜欢吗?从来没见你练过他的曲子。”高越扯了张凳子,双手抱住椅背,在叶惟面前坐下。高越成名早,拿了一圈奖回来,年纪居然比柏方鸣大不了多少。除去老师的身份外,叶惟跟他相处起来也觉得轻松畅快。“之前是觉得很难听,但是前几天朋友手机上听到,我觉得偶尔听一听也不错。”高越摇摇头,看得很透彻,“偶尔听一听和拿谱子出来练可是两码事。”叶惟没说话,指下突然弹高两个调,琴弦迸发出刺耳的声音。高越偏过头,配合地揉揉耳朵,“恼羞成怒报复人,坏习惯。”过一会自己也觉得庆幸,“起码没打我。”叶惟听见了高越的小声嘀咕,忍不住开口反驳:“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是没打过高越,但是叶惟刚开始来北石的时候,确实是个暴躁脾气没错。高越对这些事迹如数家珍,“把插队排课的小胖子琴砸了,把同一练习室里吵架的两个女生骂哭,下课走出门一堆人堵在北石门口找你,还敲坏了门口的五块砖。”高越顿了顿,应该是想起当时修复砖块时花钱的痛楚,补了一句,“那砖,挺贵的。”“不是赔你了吗!”叶惟几乎要上手堵住他的嘴,“陈年旧事别老拿出来叨叨行不行。”高越探究地看看叶惟,看看谱子,再看看叶惟,“你不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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