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方鸣木然地看着叶惟走远,许久也没有攒到足够的勇气回头面对周斐斐。直到周斐斐拍上他的肩膀,他才不得不强迫自己从乱成浆糊的思绪中凝出一缕来应对。周斐斐拍柏方鸣的肩膀也小心翼翼,“这……我是真没看出来啊,兄弟,我之前对你,可能是有点没分寸了,你别放心上啊。”是周斐斐会说出来的话,但调笑之下,柏方鸣还是听出了一份谨慎。他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多余的解释,他也没有说出口。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周斐斐又开口道,“搬出去也挺好,估计你也不自在。不过,这……”柏方鸣听他停顿了好一会,估摸着周斐斐是觉得不太妥当,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这年纪是不是太小了啊,合法吗?”“……我有分寸,”柏方鸣没想到他的重点在这里,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又强调了一遍,“而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和叶惟的关系太复杂,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够解释清楚,何况合约最首要的原则就是保密。还是算了。快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柏方鸣临时又变了主意,“我……还是不上去了,你代我跟他们说一声吧。就说……我跟家里有点矛盾,所以自作主张帮我退了宿舍,明天或者后天我找个时间,尽快把我的东西都收拾走。”周斐斐也没再坚持,习惯性地抬起手想勾住柏方鸣,抬到一半又不自在地放下,“行,有事没事的别忘记找兄弟们聚聚餐啊。”柏方鸣的眼神刻意躲开周斐斐不太自然的手,笑了笑,“只是不住在一个宿舍,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了,怎么说得我马上就要毕业一样。”周斐斐临上楼前还不放心地再次提醒他,“违法乱纪的事情咱不能干啊。”柏方鸣哭笑不得,悲伤凝重的气氛一下子被周斐斐搅得无影无踪。柏方鸣没看手机的这段时间里,平日里半天不响一声的手机突然就噼里啪啦涌进来许多消息。有叶惟的那条“我马上来找你”,有周斐斐的“你到哪了,回个话”,有护工的“柏先生,什么时候结账”,还有孙教授的“初赛已过,查收邮件准备二轮赛。”还有,还有叶振海的一条简短信息“学校门口”。事情一股脑盖过来,能不回复的柏方鸣一概略过,然后挑选出其中优先级最重要的解决。柏方鸣一边往校门口赶去,一边给护工阿姨把酬劳转过去并且询问妈妈最近的情况,等到柏方鸣赶到学校门口,对话刚好以柏方鸣的道谢为结尾结束。校门口的马路旁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后面的门缓缓平移打开,柏方鸣坐了进去。车里只有司机和叶振海,非常安静。叶振海递过来一个已经包装好的礼物盒,方方正正,很大,“这是今年我给小惟准备的生日礼物,就麻烦你代为转交了,说是你买的就好。”柏方鸣双手接过,放在脚边。“他要是实在不想学钢琴,也就算了,斗了这么多年,我也累。”叶振海沉沉开口,话里似乎隐藏着一声叹息,“不过他要是真下定了决心学吉他,那就要学出点名堂出来,总不好一直跟那些没家的野混混一样胡乱弹,怎么说也得拿几个奖回来。”他对柏方鸣下了新的指令,“退宿了你就安心地陪在小惟身边,陪他去练习,去参赛,具体的资料我让助理整理好发你。”退宿这件事听起来就是他随手做了的小事,为了让他心无旁骛地陪在叶惟身边而已。拿钱办事,柏方鸣在叶振海面前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叶振海又惯常问了柏方鸣几个问题,了解叶惟近况后就放柏方鸣下了车。柏方鸣答应好叶惟马上就会回家的,可被叶振海一打岔,已经又过去了一小时。叶惟听话,也不听话。说好每天只许发一条消息给柏方鸣,他就真的每天克制着只发一条,自己这么久还没到家,也许叶惟正愁得连最简单的代数式都解不出来。这么听话,却无所顾忌地在公共场合袒露他们之间的关系,全然不考虑对柏方鸣带来的影响。这算什么,法无禁止即自由?柏方鸣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是他的疏忽,他从没想过叶惟对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毫无掩饰之心,甚至是可以拿来表演的武器。柏方鸣带着略显庞大的礼物盒下了公交车,下车走进小区不多一时,手机响起来,显示有来自叶惟的电话。正巧旁边有供人休息的长凳,他把盒子放在长凳上,腾出手来接电话,自己顺势也坐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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