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之后晏子殊会感谢他还是臭骂他一顿,就不知道了。「咚……啪!」雷徳曼再次接住从墙壁上反弹回来的网球,重新大力投掷向墙壁。这颗旧网球是他从厨房柜台下面的塑料杂物箱里找到的。像逃亡一般连夜搬来这里之后,雷德曼再次感受到了晏子殊对除了工作以外的生活的漠然。这不是说晏子殊不爱打扫,把房间弄得很乱,而是说这一室一厅的公寓太 「干净」了。实木餐椅只有三把,所有餐具皆是宜家出品。沐浴乳、牙膏之类的日用品仅供一人使用,冰箱里空空如也。导致这单身公寓完全没有「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 的气息。「这里还真的很合适做安全屋。」雷德曼自言自语着,「晏刑警是不是平时都只住饭店,不回来啊?」可要说不住,卧室里那张大床睡起来又很舒服。床垫不软不硬,无论怎么翻身都没有噪音,雪白的床单还光滑柔软得和真丝一様,羽绒枕头也松软得像云朵,都是高级品。对了。雷德曼一把抓住反弹回来的网球,坐起身。他身下的真皮沙发也是名牌,若他没记错,这个牌子的沙发要三千欧元吧,还有厨房里正在运作的全自动咖啡壶,那个也不便宜。从这些精心挑选的寝具和电器看,晏子殊又确实住在这里,而且就像他之前所猜,晏子殊——果然还是单身。要说推测的证据,厨房里的咖啡杯、卧室里的衣柜和浴室里的药柜都显示得明明白白。晏子殊常用的咖啡杯是Interpol总部提供的「公务员」马克杯。杯子为深蓝釉面,正中印着纯白的Interpol徽章和字様,毫无情趣可言。雷德曼不信晏子殊会无趣到在晨曦微透的甜蜜早晨,用公务员杯为恋人送上早餐。第二个证据就更直接了,晏子殊的衣柜里悬挂着各色西服套装、衬衫和大衣。领带则按照颜色整齐地摆放在第一层抽屉里。手表和袖铅放在第二层抽屉的置物盒里,第三层抽屉里放着备用手铐、子弹盒,雷德曼并未翻动它们,把抽屉重新合上。晏子殊要是真的有一位感情深厚到巳经订婚的情人,衣柜里怎么会没有她留下的衣物饰品?哪怕一条丝巾或者一枚耳钉,总该有一样东西证明晏子殊与她的亲密吧。最后一个证据也是最关键的证据,晏子殊的浴室药柜干净整洁到像军校宿舍。除了消毒碘酒、棉花棒、绷带等医疗用品,剩下的只有电动刮胡刀、刮胡泡沫、凡士林等等。一个荷尔蒙正旺盛,处于热恋中的成年男人怎么会没有保险套,难道晏子殊一点也不在乎恋人未婚怀孕?还是说晏子殊是基督教徒,所以他和未婚妻之间没有婚前性行为。「不对啊。」雷徳曼摇着头,无论怎么看晏子殊都不像是教徒,更不可能禁欲。雷德曼的脑海里浮现出晏子殊工作时的様子,他的眼神是如此严肃又全神贯注,彷佛任何困难、任何人都无法撬动他的内心。但雷德曼始终相信在工作以外的地方……晏子殊一定有从未对外展示的浪漫迷人的一面。天知道他是多么嫉妒那个从未现身、只存在于八卦传言中的神秘女人。可是……雷德曼嘎吱捏紧网球。这里是晏子殊工作、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假若连这里都没有一丝晏子殊正在恋爱的痕迹,那就是说……「他果然还是单身!太棒了!」雷德曼激动大叫,把网球高高抛向空中——「砰!」网球不偏不倚砸中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磨砂玻璃灯罩砰地碎裂,雷徳曼抱头闪避,哇哇大叫着滚下沙发。「砰砰砰!」有人暴躁地砸响客厅的墙壁,是住在B502的保罗·德拉萨尔。他四十三岁了,曾在法国宪兵干预队任职,后转到Interpol成为国际刑警。和晏子殊一样,保罗也是一个从不谈恋爱,为了破案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的工作狂。「……砰!」最后一记重拳令雷徳曼吓得浑身一颤,他还以为墙壁要被保罗的拳头给砸穿了。因为客厅的隔离墙只有十公分厚砌的还是水泥空心砖。就算被拳头砸破了个洞,也不稀奇。「啊?还骂我混蛋,我怎么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昨天不还在伦敦出差吗…… 」雷徳曼念叨着说。然后拿过垃圾桶,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收拾地板上的灯罩碎屑。虽然保罗没有隔着墙壁吼叫,但他的拳头表达得格外清楚,那就是:「混蛋!我要睡觉!」估计楼上楼下的人都听见了吧。雷徳曼不觉汗颜。他突然住进晏子殊公寓里的事,本来就很难解释清楚。因为晏子殊从不让外人住进他的公寓。现在可好,明天又该有一堆人问他晩上在折腾什么了……「糟糕,沙发底下也有玻璃,还是拿吸尘器……。不行,等会儿又要被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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