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找我干嘛?”谢辞雪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问:“我爸怎么会知道陆鸣秋的事?”“纠正一下,他不是知道你和陆鸣秋的事,而是知道你和顾少容抢同一个男人的事,”岑时漫不经心道,“这事是顾少容的一个狐朋狗友传出去的,本来只是在我们几个小辈之间流传,结果那天我妹在家里组了个局,她们聊八卦的时候没注意到周围,正好被我妈听见了,我妈知道那不就等于咱爸也知道了嘛!”谢辞雪听得直皱眉,“小时,你去处理一下,把这事压下去,别让人乱传了。”“得!就知道你打电话来准没好事,又要使唤我。”岑时嘟嘟囔囔地吐了句槽。谢辞雪笑道:“办成了给你送辆车。”“行吧。”通话结束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黑色的卡宴才驶入谢家老宅所在的别墅区。谢辞雪进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走进客厅,发现陆鸣秋正在看CCTV农业频道,便下意识放轻脚步,不愿打扰到他。可早在他进门的时候,陆鸣秋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问:“谢先生,你吃晚饭了没?”听见这句话,谢辞雪的心尖似有暖流淌过,熨帖而舒心,他笑着摇摇头道:“还没吃。”“那我去给你下碗面。”陆鸣秋欲往厨房去,却被谢辞雪一把拦住了:“你让厨师弄就行。”“谢先生,我想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说完,陆鸣秋绕过挡在他身前的男人,迈着大步穿过走廊来到厨房,谢辞雪不放心,一直跟在他后边,看着他摆弄厨具,见陆鸣秋要拿刀切番茄,谢辞雪赶紧上前接手,“你去弄别的,这个我来吧。”“噢。”陆鸣秋拿出瓷碗,打了三个鸡蛋进去搅散,然后又剥了两粒蒜瓣,递给谢辞雪,让他切成小末。等材料备齐,陆鸣秋开火倒油,炒鸡蛋炒番茄,加调料加清水,最后放入面条。他做的东西不精致,就只是最普通最家常的番茄鸡蛋面。把汤面倒入碗中,端给谢辞雪时,陆鸣秋还有点不好意思:“谢先生,我做菜没什么天赋,你随便吃两口吧,要是觉得不满意,我去帮你喊张妈过来。”谢辞雪挑起一夹面,吃了一口,转而赞叹道:“陆先生,很好吃。”“是吗?”陆鸣秋习惯性地怀疑自己。“反正我喜欢这个味道。”谢辞雪吃饭向来斯文,礼仪周到,优雅得好似画片里的人,可今天他吃陆鸣秋煮的面时,却罕见地放下了他的习惯,他把家中教导的那些礼仪抛诸脑后,用餐的动作一点都不讲究。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切身表达自己对这碗面的喜爱。陆鸣秋觉察出了这份意思,于是他粲然一笑,明媚且开怀。餐厅柔和明亮的灯光,把陆鸣秋的脸衬得如白玉一般,这让他的笑更加动人心魄。谢辞雪目眩神迷,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古里古怪的念头,他觉得陆鸣秋就是《聊斋志异》里描写的精怪,而自己就是被精怪蛊惑的书生,若是精怪愿意为他停留,那么他便心甘情愿为之奉献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第13章 清明次日是清明节,按照传统习俗是要去扫墓祭祖的,可陆鸣秋远在首都,也只能打个电话回去问候一下家人。刚和他们讲上几句家常话,陆鸣秋眼眶便开始泛酸,他强忍泪意,点头应和着家人的关心。直到电话挂断,陆鸣秋才淌下两行清泪,他深吸几口气,花了几分钟平复心情,而后走到卧室的阳台内,坐上小板凳,为他的果汁阳台施肥。差不多八点多时,窗外飘起小雨,如丝如雾的雨幕为别墅区栽种的行道树蒙上虚幻而模糊的失真滤镜。陆鸣秋喜欢雨天的景色,他望着阴郁的天空,发了许久许久的呆。忽然,嘈杂的雨声中传来一阵华丽洒脱的旋律,他听了一小段便认出,这是维瓦尔第的协奏曲《四季》中的《春》,只不过被人用钢琴弹了出来。陆鸣秋的父母具是学者,两人年轻时都爱古典乐,因此陆鸣秋幼年的记忆中总少不了古典乐,他没什么音乐细胞,但听过的曲子不少,因此能迅速分辨出不同旋律对应的乐章 这首《春》是陆鸣秋母亲的最爱,他听见这明朗欢快的音调便想起温柔知性的母亲。这段时间,因为控制不住思绪,他脑海里的想法总是跳跃且无序,他刚想起母亲,脑中又开始闪动故乡的街道,他看见小区后门巷子口的麻将馆、市中心种满银杏树的学校、小妹学琴的兴趣班,以及第一个教他画画的老师。那一年他六岁,母亲亲自带他去少年宫,对当时的陆鸣秋来说,少年宫就和动画片里的正派大本营一样迷人,他怀着憧憬与喜悦的心情走进教室,然后在一位年轻女老师的教导下,画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幅铅笔画,从那天起他与绘画并行十八年,直到四年前的五月戛然而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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