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谢辞雪注意到陆鸣秋的眼神,笑着问了一句。“嗯……”陆鸣秋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没有。”谢辞雪见到这反应,笑得更开心了,他摘下手串,递到陆鸣秋的手里,道:“这是我之前专门去潭柘寺求的佛珠,听说用料是上好的小叶紫檀,还有几位高僧开过光……但我平时不爱戴这些小玩意儿,既然你喜欢,那干脆送你了。”“佛珠是你求的,我怎么能要啊?”陆鸣秋连忙拒绝。“陆鸣秋,你当然可以要,因为这是我为你求的。”谢辞雪拿起佛珠手串,将它珍重地戴到陆鸣秋左手的手腕上,圆滚滚的紫檀木珠子卡在腕间,正好挡住了那条狰狞的刀疤。陆鸣秋一愣,旋即问:“这是为我求的?什么意思?”“来四川之前,我抽空去了一趟潭柘寺,我求佛祖保佑你平安康健,余生顺遂。”他的声音很淡,淡得好似春日里的晨雾,可话里蕴藏的感情又很重,重得像一座山。陆鸣秋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摩挲着腕间的佛珠,心思浮浮沉沉,最终能说出口的,也只有一句——“谢谢。”谢辞雪轻轻一笑,比四月的春光还要温柔,“我说过,你不用向我道谢。”说完这句话,他发动汽车的引擎,驾驶着迈巴赫一路往城南的方向驶去。今天蓉城的车况良好,中途没有塞车,因此四五十分钟后,谢辞雪和陆鸣秋顺利地来到了音乐节的场地外,此时官方已经开始检票了,所以会场的大门口排起了长龙似的队伍。陆鸣秋懒得很,他没有挤内场的需求,又不愿意在外边干晒太阳,就和谢辞雪在附近找了个咖啡厅坐着,等人比较少的时候再进去。等他们入场之后,热情的观众将舞台围得水泄不通,放眼望过去,全是乌泱泱的人头,陆鸣秋站在外围,摆弄手上黑紫色的丝带,这是方才检票时,官方送的一个纪念品,上面用浅金的色彩印着音乐节的图标和名字。还怪好看的。就是丝带绑得有点紧,勒得陆鸣秋的手腕不舒服,周围一圈皮肤都快磨红了,他伸手想要调节丝带的松紧,可单手实在有点不好弄。谢辞雪看了一会儿,见他一直在扯手上的丝带,便说:“把手给我,我来。”低沉的声音飘入耳中,让陆鸣秋的动作下意识一滞,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左手就被谢辞雪握住了,对方先是解开了这截绑得死紧的丝带,然后又将其绕回陆鸣秋的腕间,调试完松紧后,他轻轻松松给丝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好了。”谢辞雪话音落地的同时,前方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陆鸣秋这才醒过神来,他用指尖搅弄着丝带尾端多出来的一截布料,感受着绸缎滑过肌肤的触感,不知为何,谢辞雪低头为他系蝴蝶结的一幕,久久地停留在他的脑海之中,连舞台上激昂的电吉他声都无法驱赶。他深吸几口气,按耐住自己莫名其妙的思绪,将注意力放到乐队的表演上。各种乐器配合组成的旋律爆裂而凌厉,女主唱声音高亢,穿透力极强,轻易便调动起了观众的情绪。陆鸣秋已经27岁,但置身露天会场之时,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高中的夏天。他偏过身子,凑到谢辞雪的耳边,大声道:“我第一次参加音乐节的时候,热场的歌也是这一首!”他的嗓音是清亮的,他的语调是飞扬的,他说话时整个人朝气勃发,充满了活力。与先前的陆鸣秋截然不同。恍惚之间,谢辞雪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七年前的青年,他盯着陆鸣秋纯然的琉璃色眼瞳,一时目眩神迷,喉咙干涩,竟然产生了一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谢辞雪握紧拳头,极力克制自己的念头。他想,他不能胡来。于是谢辞雪抬起头,不再去看那双迷人的眼睛。对于他复杂的心理活动,陆鸣秋全然不知,他振臂一呼,跟着主唱一起,轻声跟唱这首十年前就耳熟能详的歌曲。春风吹起他的长发,春光落到他的身上,他徜徉在春天的气息里,眉眼舒展,这让他俊美的脸多了几分明丽的亮色,自成一道绝赞的风景。这样的陆鸣秋实在耀眼,即使谢辞雪不去看他,也无法忽略他的存在感。因此,对谢辞雪来说,这样一场富有激情的音乐节,反倒变成了漫长的折磨,他的心为陆鸣秋而跳动,他的眼睛忍不住去描摹陆鸣秋的轮廓,他爱他,他特别想吻他。——可他不能。谢辞雪发出一声叹息,叹息融进风里,瞬间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煎熬,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忍耐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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