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虹玉自顾自说:“不要觉得自己不行,记住,你的天赋与生俱来,你的灵气卓尔不群……”陆鸣秋的心为之一震。他沉默良久,而后恭恭敬敬道:“老师,多谢教诲。”看完画,吴虹玉请两人在画室外吃了顿简单的晚餐,陆鸣秋和谢辞雪道别离开时,首都已月上中天。他们沿来时的路往回走。陆鸣秋得了恩师赞赏,一颗心简直要飞起来,他怀抱着装油画的纸筒,脚步轻飘,走在昏黄的路灯底下,像在独舞。谢辞雪被他感染,眉眼间也染上喜色。他问:“秋秋,开心吗?”“当然开心!”陆鸣秋翩翩转了个圈,他的半边身子陷在暗处,半边身子却被暖光照亮,白玉般的面容在光影拉扯下,俊美非凡,看得人莫名心悸。最要命的是,他还在笑。这样漂亮的笑容,勾得谢辞雪心痒难耐,他快步上前,轻搂陆鸣秋的腰,将他按在胡同巷子的墙上。陆鸣秋下意识睁大眼,更显出柔弱与无辜。“你干嘛……”听见这话,谢辞雪简直要被他逗笑了,他压低声音,刻意制造出蛊惑的气息:“秋秋,我现在想亲你。”说完,没等陆鸣秋回答,谢辞雪直接仰头,将两人之间似有似无的距离碾平。陆鸣秋的脸颊、耳尖,以及脖颈,全因这个吻泛起薄红,宛如饮烈酒,熏醉动人。这个意料之外的吻,没有让他觉得难受,反倒缱绻多情,带着凉丝丝的潮,恰似南方漫长的雨季。可是亲久了,雨停了。心火猛烈燃烧,令他感受到又闷又热的燥意,明明是夜,陆鸣秋却觉得有太阳高悬,不停炙烤着大地。他想,夏天真的来了。第40章 神明那日亲吻结束, 二人间的距离变得更近,谢辞雪似有肌肤饥渴症,总爱和他黏一起。陆鸣秋闲来无事, 修剪月季枝叶时, 谢辞雪也要无声无息走来,从背后抱他。陆鸣秋受惊吓,手一抖, 修枝剪忽然错位, 划过黄金庆典的花茎,险些折断开得正艳的橙黄色花朵。“吓我一跳,你公司的会议开完了?”“开完了。”谢辞雪把下巴抵在陆鸣秋的肩膀上, 形容亲密。陆鸣秋轻拍他的手背,让他松开胳膊。谢辞雪没反应,出声将话题引到花上:“秋秋, 这什么品种的月季?”“黄金庆典, ”陆鸣秋见他不愿放手, 只好保持这个姿势,继续处理冗杂的枝条,“说起来, 谢姨真的好爱花,我以前种月季,也只选了两三个品种, 再多就感觉养不过来了,你家的后院, 光月季就载了七八种, 更别提其他的植物。”谢宅的后院占地广, 谢玉龙全拿来当花园, 墙边养藤本月季和杜鹃,花架摆放兰草,花坛栽种玫瑰,品种丰富,开花时满园缤纷,看得人眼花缭乱。“我妈的爱好不多,就画画和养花,再说了,有园丁打理,没有养不过来一说。”谢辞雪抬起左手,抚摸月季的花瓣,这花色□□黄,艳丽华贵,的确很衬庆典二字。陆鸣秋见他爱不释手,轻声问:“你喜欢?”谢辞雪没直接回答:“能摘一朵吗?”陆鸣秋把修枝剪塞到谢辞雪的手里,眼睛环顾一圈,最后挑了朵开得最丰满的花。“喏,剪吧。月季有刺,你注意点。”谢辞雪按照他的指示,避开带刺的花茎,只剪了枝头娇嫩的花朵,他用手掌托着月季,把它送到陆鸣秋的眼前。“送你。”陆鸣秋觉得好笑:“你这算什么?借花献佛?”“对啊,献给你这小菩萨。”谢辞雪的嘴唇贴在陆鸣秋的耳畔,说话时,空气流转,拂来一阵温热的呼吸,轻悠悠,麻酥酥的,显然是在撩云拨雨。自陆鸣秋答应和他恋爱的那日起,时间已过大半个月,谢辞雪的本性暴露无遗,端方的温柔是表皮,不正经的痴缠才是他真正的内里。但陆鸣秋并不讨厌这种反差,他讨厌的是刻骨的占有、疯魔的控制,和令人窒息、将人摧毁的“爱欲”。谢辞雪只要尊重他,那么调情亦是意趣。“我怎么又成菩萨了?”陆鸣秋抿抿唇,觉得这人真是什么比喻都敢说,也不怕亵渎神佛。谢辞雪把黄金庆典戴在陆鸣秋的耳畔,娇花配雪肤,美极也艳极。他兀自欣赏片刻,然后才开口回答问题。“你是我的菩萨,只度我一人。”“油腔滑调……”陆鸣秋虽然嘴上抱怨,可听见情话,心里亦是高兴的。不过说到神佛,他又忽然想起件事:“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白云观?”本来在蓉城时就说好,要抽空到白云观拜三清,可是前段时间事情多,谢辞雪要处理公司的业务,陆鸣秋也要忙油画评奖的流程,一来二去,就暂时给搁置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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