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鸣秋点点头,“我现在能够重新提笔作画……生活确实在慢慢变好。”听见这句话,谢辞雪突然想起来,他还不知道顾少容究竟做了什么,让陆鸣秋画不了画。他稍作斟酌,觉得陆鸣秋的心理状态已经好了许多,所以他用隐晦的措辞问出了这个问题。陆鸣秋埋头用饮品,气氛突然凝固下来,叫人心慌,谢辞雪正琢磨着换个话题,却听陆鸣秋缓缓开口,简短概括了一下顾少容对他做的事。他说话的语气很无所谓,但肩膀的轻颤却昭示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顾二居然敢这么对你……他该死!”谢辞雪眸中燃起怒火,压抑的话语宛如海平面下的冰川,冰冷淡漠。陆鸣秋轻轻一笑:“你可别乱说话,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你已经教训过顾家了,顾少容也被逼出国,已经足够了。”“你怎么知道的?”谢辞雪刚问完,立刻反应过来,“岑时说漏嘴了?”陆鸣秋捂住嘴,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把岑时卖了。好在,谢辞雪没太在意,他用手指轻敲桌面,声音凛冽如风雪过境:“现在想来,让顾二出国也太便宜他了……”“好啦,别聊他了。”陆鸣秋碗里的饮品已经见底,他起身,主动牵起谢辞雪的手,“我们继续逛街吧。”闻言,谢辞雪把顾少容三个字从脑海里踢出去,然后继续陪陆鸣秋逛夜市,差不多八点一刻的时候,首都突然飘雨,两人只能打道回府,启程回家。因为雨下得急,谢辞雪和陆鸣秋来不及躲,淋了点雨,谢玉龙见他们头发湿漉漉的,吩咐张妈煮姜汤。“小陆,你去洗个热水澡,千万别着凉了,感冒可不好受。”“好。”陆鸣秋应声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谢玉龙目送他离开,结果转眼一看,发现自家儿子还一直杵在原地,她挑眉道:“阿辞,你愣着干嘛?快去洗澡啊。”“先等会儿,我打个电话。”谢辞雪扯条毛巾,随便擦了擦头上的雨水,然后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站定,给顾少容的哥哥打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半分钟,对面才缓缓接听:“喂,谢总找我?”“顾少雍,”谢辞雪开口,尾音凉薄,“我反悔了,顾二的处置太轻松。”顾少雍问:“谢总,言而无信非君子,我们顾家已经让步,你还想怎样?”“我本来就不是君子。”谢辞雪冷冷道:“你弟弟的控制欲这么强,你们没请精神科的医生给他诊断一下?”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太直白,顾少雍轻嗤一声:“你想送我弟弟进医院,关他一辈子?谢总,为了出你心里的气,你是要彻底和我家结仇吗?”“搞清楚些,出现财政危机的企业不是我们谢氏,之前的合作也是你们顾家求来的,我随时可以撤手……”谢辞雪的语气颇为漫不经心,“再说了,你们顾家什么时候这么兄友弟恭?为了一个顾少容和我结仇……这话不像是你顾少雍会说的。”顾少雍沉默了许久,似是在权衡利弊。谢辞雪加重砝码:“合作的利益可以重新分配,但顾少容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和他的关系本来就一般,牺牲他,无所谓的吧。”顾家内部盘根错节,旁支远亲众多,顾老爷子年少风流,身边情人不断,顾少雍是他发妻唯一的儿子,顾少容则是顾老爷子的情人所出。豪门多阴私,私生子更是常见。本来,顾少容要是安安分分不惹事,顾少雍可以保他一生衣食无忧,可他偏偏要招惹谢家的人。俗话说得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顾少雍向来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切实利益的对比下,同父异母的弟弟实在微不足道。顾少雍淡声开口:“谢总诚意十足,我答应了,希望你这次能言出必行。”事情有了结果,谢辞雪直接挂断电话,他和顾少雍通过利益交换,三言两语敲定了顾少容的未来,简直冷漠不留情。他面容淡然,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直到一个清亮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他才回神。“你没去洗澡啊?”谢辞雪转身,看见了穿着睡衣的陆鸣秋,他头发没干,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锁骨的肌肤上,乌黑映雪白,刺目又亮眼。“怎么不把头发吹干?”谢辞雪柔声问。“麻烦。”谢辞雪叹口气,他让陆鸣秋去客厅的沙发坐下,而后转身找来吹发机,帮他吹头。热风徐徐吹来,滚烫的温度从头皮上拂过,带走发丝间多余的水分。等到头发吹干后,谢辞雪在陆鸣秋的发顶轻轻一吻,如信徒亲吻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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