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口酒,不动声色看向陆鸣秋和侄女的互动。“我大名叫谢兰君,我妈妈说兰是花中君子,她希望我能如空谷幽兰,遗世独立。”谢兰君年纪小,后面的八个字说得慢,显然只记住了大人告诉她的话,但没有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名字代表父母的爱,也代表了对孩子的期许。陆鸣秋想起自己和小妹的名字。池花春映日,窗竹夜鸣秋。春日池花、秋日窗竹,都是四时好景,再看整首诗,写的又是怀古的情思,读来悠远。再想起他母亲说过,取鸣秋二字,也是希望他未来能一鸣惊动天下秋。其中饱含的期许,不必多言。思及此处,陆鸣秋心底难免怅然,恰好手中有酒,索性多喝了半杯。他们饮酒叙话,途中谢玉明父子走来,手里拿幅扑克,盖因谢玉龙方才说无聊,想打牌。这种社交场的事少不了谢辞雪,他和谢玉龙以及谢玉明夫妻,四个人围在茶几边,打十三张。陆鸣秋坐旁边,一边看他们玩牌,一边陪谢兰君小朋友翻花绳。谢家人谈笑的声音响起,冲淡了他的怅然,当他听见谢兰君脱口而出的一句表婶时,恍惚间产生了——自己已经融入谢家多年的错觉。夜色渐深,酒局散场,谢玉明一家道别离开,谢玉龙回到卧室休息,露天阳台只留满地银白月光,以及一对有情人。谢辞雪摇晃酒杯,感受夜风拂过时的清凉舒爽。陆鸣秋有些醉,他本来就不常喝酒,帕图斯后劲上头,让他的脑袋不太清醒,原本澄澈的眼睛也变得朦胧起来。但是,他还记得,今天是谢辞雪的生日。他坐到谢辞雪的腿上,用微醺撩人的语气说:“谢辞雪,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二十八岁生日快乐。”谢辞雪抱着他纤细的腰,只觉得口干舌燥,他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而后诱哄道:“秋秋,低头看我,好吗?”陆鸣秋垂头,用雾蒙蒙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他的脸颊因酒意而泛起微红,姿态随意,却并不失仪,如醉玉颓山,让人为之倾倒。谢辞雪今天喷了香水,木质檀香,味道清幽,闻起来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但时间一长,与酒水的辛辣相互交融,倒多了几分苦涩之意。微风吹来,暗香浮动,他主动吻上陆鸣秋的唇。温热浅淡的呼吸交织。香水与酒水的气味越来越烈。陆鸣秋轻轻张开嘴,乖巧又顺从。两人越吻越热烈,陆鸣秋感受到谢辞雪的动作,明白了他的想法,他结束亲吻,然后发出微微的喘息:“……回卧室。”谢辞雪把他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二楼的房间,他动作急,关门直接用踹的,沉重的雕花木门砰地关上,响声震天。他把陆鸣秋放上床,然后跨坐到他身上。一切仿佛水到渠成。可谢辞雪怕陆鸣秋害羞,抬手关了灯。黑暗笼罩着寂静的房间,厚重的窗帘遮住月光,一点亮光都没有,陆鸣秋今夜喝了酒,脑袋本来就不太清醒,如今置身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更是让他心底的慌乱达到顶峰。他意识到有人在亲他。第一反应就是顾少容。七年的时间太久,过去的影响比想象中深远,他曾经的欲望全由顾少容操纵,那是经年累月的伤疤。陆鸣秋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不知哪来的勇气,让他用力推开了面前的男人。几秒后,灯光骤亮。朦朦胧胧间,他看见一双乌黑的凤眼,意识陡然清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巨大的愧疚淹没了陆鸣秋,他呆愣愣地坐在床上,酒已醒了大半。“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可夜里空旷寂静,再细小的声音也能传出去老远。谢辞雪猜他可能是想起了从前的经历,所以应激了,这事是自己关灯的错,根本怪不到陆鸣秋头上。他伸手抱住颤抖的青年,低声哄道:“没关系,是我的错,我太急躁了……”想来,两人恋爱尚未满一个月,自己确实应该再等等。陆鸣秋把头埋进他怀里,鹌鹑一样,继续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开你的……”他道歉,不是因为突然中断的事情,而是因为,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想起顾少容。他断断续续说出自己崩溃的原因,希望谢辞雪能理解他,可他又觉得,没有一个男人会大度到连这种事都不在意。事实上,谢辞雪心里确实膈应,但他膈应的是顾少容,这人给陆鸣秋留下的阴影,不止是静神层面,还有身体……想明白这一点后,谢辞雪又恨又妒,再一次唾弃自己的来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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