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我睡不着。”陆鸣秋声音清亮,确实没困意。谢辞雪问:“那怎么办?喝杯牛奶?”“想听摇篮曲,”他怕男朋友给他放歌,又飞快补充一句,“你亲自唱给我听。”谢辞雪会弹琴,五音自然是全的,可他没给人唱过歌,不知道好不好听,因此开口时,心里还特别忐忑,生怕污了自家仙鹤的耳朵。他唱的是小星星——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标准伦敦腔,把儿歌唱出了音乐剧的氛围。最后一句歌词唱完,谢辞雪等待着陆鸣秋的评价,结果低头一看,怀里人已经睡着了。他哑然失笑,唱摇篮曲把人唱睡着,应该算唱的好吧?但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谢辞雪摘下眼镜,拥着爱人,和他一起进入梦乡。由于昨夜闹腾得太久,第二天两人起晚了,后厨准备的午餐都已经陆续上桌。陆鸣秋脸皮比纸还薄,发现自己和谢辞雪一觉睡到正中午,更是臊得心慌,吃饭的时候完全不敢抬头。谢辞雪倒是泰然自若,还亲自动手给陆鸣秋剥粽子,粽子大部分是甜口的,豆沙、花生、蛋黄以及桂花蜜枣……想找腊肉馅的咸粽子都得划拉半天。他把蜜枣棕子放到陆鸣秋的碗里,陆鸣秋依旧埋着头,他怕两位长辈笑话,当即用脚轻踹旁边的男人,让他收敛些,别再剥粽子了。谢辞雪接收到信号,可他完全不听,照样我行我素,帮陆鸣秋夹菜盛汤。这顿饭,陆鸣秋感受到了甜蜜的烦恼,谢辞雪哪都好,就是有时太不受约束。午餐结束后,张淑宜喊婉姨拿来香囊,水红色的软锻中央绣并蒂莲,里面装满了苏合香、丁香、冰片、白芷、薄荷之类的中药材,闻起来有股清新自然的药草香。香囊共有一对,样式和刺绣别无二致,陆鸣秋和谢辞雪一人拿一个,合起来凑成双。而且陆鸣秋注意到,香囊上系的是同心扣,他摸着五彩丝线编成的花结,体会到了老太太的期许,颇为触动。“小龙说,你们过几日就要回首都了……今天是端午,外婆送你们一对香囊,当做临别礼,”张淑宜和蔼一笑,“小陆,以后记得来苏州看外婆。”陆鸣秋最受不了离别,他闷声闷气说了句好,语气听起来像要哭。“外婆,”谢辞雪抬手搂着他的肩膀,给他安慰,“我和秋秋肯定经常来看你。”张淑宜摆摆手:“你来不来无所谓。”“还是有所谓的,”谢辞雪煞有介事道,“我如果不来,谁陪你下棋啊?我妈和我舅舅他们都是臭棋篓子,表哥和囡囡对下棋更是一窍不通……”“我可以教小陆围棋。”张淑宜笑道,“他比你聪明。”听了这话,谢辞雪跟着她一起笑。闲聊几句,张淑宜就回房睡午觉去了,陆鸣秋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岑时给他发了段视频,录制的内容是首都展览馆内陈列的国画。看完视频以后,陆鸣秋又递给谢辞雪看:“你弟弟发来的,叫我们赶紧回首都,去参观他的书画展。”“别理他……”谢辞雪虽然说别理岑时,但他还是认真把弟弟发来的视频看完了,“他这画展办得还挺隆重。”“嗯,我在视频里看见好几位首美的老师。”陆鸣秋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里闪着希冀的光。谢辞雪瞧见了,问他:“秋秋,你想办画展吗?”“哪个画家不想办?”陆鸣秋觉得他这问题有些傻,忍不住轻声笑起来。谢辞雪没有说以后我帮你办一个之类的话,他只是将画展的事记在心里,然后私下找母亲询问情况。谢玉龙知道他是为了陆鸣秋问的,也不藏私,把自己的经验悉数讲明,说得差不多了,她端起茶杯,撇干净浮沫,喝下几口热茶润完嗓,又道:“我打算后天回首都,你记得提前订票,然后收拾行李。”“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再待几天呢。”“采风结束,我得开始忙工作室的事了,”谢玉龙说,“而且小陆如果拿了百鸣杯的奖项,我可以帮他出面打点,向他引荐一些大前辈。”谢辞雪沉默片刻,恳切道:“妈,谢谢你了。”“一家人,道什么谢?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帮他,毕竟我这辈子最恨明珠蒙尘。”谢玉龙当初之所以成立工作室,就是为了帮后辈一把,她的名气是一步一步搏来的,自己踩过的坑,她不希望别人再踩。谢辞雪知道母亲的性子,要强执拗,大胆洒脱,但骨子里的本质是良善,她喜欢陆鸣秋这种有天赋的后生,遇见了拉一把实属本性使然,因此他没再多说什么肉麻煽情的话,只是俯身给了谢玉龙一个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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