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只振翅的仙鹤吧。”“阴文还是阳文?”“都可以。”问完这些细枝末节,陈琢摩挲着田黄冻石,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印面的名字?”谢辞雪望着陈老慈祥明亮的眼睛,缓缓念出三个字。“陆鸣秋。”***从老爷子家里出来,时间已近傍晚,谢辞雪匆匆赶回家,一进客厅,发现谢玉龙和陆鸣秋正在聊装修的事。陆鸣秋闲了这么久,终于想起找点事情做,先前谢辞雪送他的工作室一直闲置着,他打算先找装修队,把店铺里里外外重新拾掇一遍。“……其实工作室的装修不用太花里胡哨,简洁大方最重要,那个店铺位置好,客流量大,倒是不愁宣传的事。”谢玉龙的温声细语传入谢辞雪的耳朵里,他走到陆鸣秋身边坐下,问:“要装修的话,找好设计师了吗?”陆鸣秋下意识往他怀里靠,嘴上回道:“没呢,谢姨推荐了几个比较有名的设计师,但是我还没想好找谁。”“不急,慢慢选吧,”谢辞雪发现他有几缕头发压在衬衫里,显得很凌乱,伸手帮他理顺,“选个你喜欢的风格。”“我知道。”陆鸣秋点头,继续去看谢玉龙手里的图册,他的审美其实和谢玉龙有些像,更偏好明亮鲜艳的设计风格,简洁的同时又要夺人眼球,还挺考验设计师水平的,他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设计师,对方也是玉龙工作室的设计者。谢玉龙合上手里的图册,说过几天帮他联系,而后抬头瞅了一眼挂钟,笑道:“行了,去餐厅吃饭吧。”在谢家用饭,不似苏州那般拘束,三人边吃边聊,谢玉龙发现儿子今天回来晚得晚,就问他先前去哪儿了。谢辞雪答了,又问:“妈,陈老爷子和外公间的事,你怎么没告诉过我?”“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告诉你干嘛?”谢辞雪用餐刀切着盘子里的羊排,听见这话,眉毛都没动一下,“而且,他们都是我的长辈,我怎么好乱嚼舌根?”陆鸣秋端起汤碗,眼睛在这对母子间梭巡,他不知道陈老爷子指谁,好奇问:“谢姨,你们说的是谁啊?”“一位篆刻家,姓陈名琢,是邓派的传人,很有名,”谢玉龙端起酒杯,喝口红酒解腻,“他与阿辞的外公有些恩怨,但咱们做为后辈,不好多说什么。”“篆刻家?”陆鸣秋立刻想起在苏州时,谢辞雪提过的田黄,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用无声的视线询问他。谢辞雪接收到他的视线,伸手一推金丝眼镜,笑道:“我请陈老为你刻章 迟早是你的,不如提前准备好。”当时他们聊这个话题,谢辞雪是说等结婚以后,把田黄当做新婚礼物送给陆鸣秋,而今这句迟早是你的,言下之意便是,我们迟早要结婚。陆鸣秋听懂了,而涉及谈婚论嫁的事,总叫人羞涩,他低下头用餐叉去卷意面,回话的声音细若蚊吟:“你……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秋秋,这得看你啊。”谢辞雪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陆鸣秋彻底不吭声了。他谈这场恋爱,虽然收获到的全是正向的支撑力,并且谢辞雪的家人也很好,但结婚,他还真没仔细考虑过。他对婚姻的想象,全部来源于父母,沈秀萍和陆俞之间的爱令他对另一半的要求很高,所以他从不轻易喜欢谁,后来顾少容让他丧失爱的能力,谢辞雪又将其重塑。对方给了他无条件的爱,让他有向前的底气。所以他想,与谢辞雪结婚似乎没什么不好,但是,婚姻的本质并非只有爱情,要综合各方面来考虑,他们之间的进展肯定不能太快。而且求婚的事绝不能是他自己来提。想明白这一点,陆鸣秋轻描淡写笑道:“说到底,这得看你的表现。”谢辞雪也笑起来:“放心,我会努力,反正你迟早得上我家户口本。”陆鸣秋一边用餐叉去叉瓷盘里的火鸡肉,一边挑眉:“谢总这么自信啊?”“对啊,”谢辞雪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我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怎么当你男朋友?”他们交流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谢玉龙看他们凑到一起咬耳朵,忍不住开口问:“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谢姨,没什么。”听见长辈的问话,陆鸣秋才想起,他们现在还在吃饭呢,他耳根发烫,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包的窘迫感。谢玉龙看向自家儿子,意味深长地反问:“……是吗?”“我们确实没聊什么。”谢辞雪可不敢直言相告,毕竟小仙鹤的脸皮比纸还要薄,自己如果真和母亲说了实话,恐怕过一会儿就要花心思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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