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后娘娘,您不能这样问鸿安大长公主啊!这世人皆知陈末帝将万里江山和膝下独女托孤于先皇承元帝,那是对舅兄的信任!虽陈末帝受外家掣肘不能收揽皇权,可其人却是宽厚善诚,关于他的人品,可见大楚整编的《陈史》、《前陈皇帝记》,以及先皇承元帝所写的《前事回忆录》、《忆故人》、《亲族纪略》、《忆手足》。”
“宗人令记性倒是真好,只可惜,大楚姜氏一族,亲历者唯有先皇承元帝……您家辈辈传承的宗人令之位,最早由您的曾祖父姜氏温澄公担任,温澄公乃先皇承元帝唯一的叔父,因亲缘关系当上了宗人令。”盛蒽看着满脸涨红的宗人令,轻笑两声,视线转向两个宗正。
“两位族叔算起来,和先皇承元帝一脉就更远了些,只因大宗人口不丰,才有今时之荣耀,若是搁在燕陈两朝,只怕两位族叔这样的皇室远亲不是地方富户,就是一地寒门罢了。”
在场的宗室人让盛蒽轻言轻语说得面红耳赤。
于他们而言,盛蒽此言无异于指着他们鼻子质问,问他们这些白捡了便宜的皇室怎么好意思在这摆长辈的谱儿。
这种让人扒了皮的羞耻,把几个宗室人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
也是这样的气忿,犹若一盆冰水浇到他们头上,让他们膨胀的情绪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他们仰首看着前面这位笑不达眼底的皇后,终于意识到,她不是姜氏的那三位皇帝,她没有他们那样好说话。
冷静和清醒的认知是个好东西,拥有了它们,这人就知道害怕和敬畏了。
就像现在,宗人令和宗正、老亲们感受着来自后背的汗湿,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各个儿都闭紧了嘴巴,生怕说出不该说的话。
可他们退缩了,盛蒽却没打算放过他们,直接看着鸿安大长公主的眼眸,用泛着寒意的话,在他们头顶上扔了惊雷:“永平今日闯进思宫,与同伙之人里应外合,对皇上行凶!
几位要是脑袋能用的话,应知此事非同一般,思宫乃是纪念大楚先皇之所,永平受尽两代先皇恩宠,而今却因野望意图烧宫!
此不孝不义不忠不仁之徒,也值得宗室为之奔走?莫不是鸿安大长公主支持,诸位皇室宗亲赞成她之所为?!”
“臣等不敢!”宗人令听到最后,竟听得满脸煞白,当即带着几个宗亲噗通跪下,这个罪过可不能接!他们也接不起!
“不可能!”唯有鸿安大长公主惊呼不已。
“可不可能的,很快就有说法了,皇伯母且看着就是。”盛蒽轻笑了两声,“内卫府何军机营都在查办,您要的答案不远了。”
“!!!”鸿安大长公主尚未失态,宗人令几人却是面无血色了。
瞧皇后之意,怕是要把他们扣在宫里不能出去了!
……
让人把宗亲们带去思宫暂歇,盛蒽不管对方高不高兴,她自己倒是满意了些。
只是她这份轻松没有持续多久,永祥宫的掌事太监懂意就匆匆前来汇报说:“娘娘,何掌印说,内阁几位阁老都不同意宫外的平民大夫进宫顶替太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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