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真是要摆鸿门宴吗?可惜这里没有乌江自刎的楚霸王,也没有得了天下的刘邦,哈哈。”
孟震东心中怒火更炙,终究觉得理亏,对方越张狂他越有所顾忌,只得先忍下了这口气:“岳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一切恩怨就此揭过,你看好吗?”
钟岳峰站起来道:“东哥爽快,咱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不,井水河水都是同源之水。”
“好个井水河水都是同源之水!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钟岳峰没等东哥众人离开,先一步走出浪漫情人吧,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前走,原想着鸿门宴必然凶险无比,说不定会当场拔刀相向,却没想到轻松解决了。他很为自己的精彩表演自得。一番唇枪舌剑就化解了危机,看来这唇舌比枪剑厉害得多。钟岳峰正在自我陶醉呢,一辆车开到了面前忽然停下了,车门打开,乐雅韵伸出头笑吟吟地招呼道:“钟大哥,快上车。”
钟岳峰钻进车里,现是福伯在开车,他诧异地问道:“福伯,怎么是你们?”
福伯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道:“阿韵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小钟你真了不起,单刀赴会,真是少年英雄啊。”
看着钟岳峰一脸雾水,乐雅韵笑道:“昨天你跟人家订约会的时候,我都听到了,我就想看看黑帮老大是怎么谈判的,你今天却一个人悄悄走了,我只好央求福伯带我来了,我们就在你左边的房间里,你慷慨激昂舌战黑道枭雄都被我们听到了,真够惊险的,那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都准备报警了。”
钟岳峰与他们相识才几天,甚至连普通的朋友也说不上,他们却是如此地关心自己,看来有钱人也不凡善良正义者。钟岳峰内心充满感激之情却不知该如何表达,那可爱又可笑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刚才谈笑间就将洪门老大**在股掌间那种倜傥威风劲儿,那场面真有些“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气概。他扭捏了半天才腼腆地道:“我也是被逼上了梁山,反正光棍不怕穿鞋的,从刀头舔血生涯走过来的人或许更怕死。想不到他真让我虚张声势虎着了。”
福伯感慨道:“江湖是年轻人的江湖,社会是年轻人的社会,那个什么东哥可能真被你吓着了,当然如果你没有强的身手只怕就糟了。小钟,你今后要小心,那家伙不是善碴儿,刚才像是有人跟踪,我已经把他甩掉了。”
在东方梦幻夜总会顶楼的豪华办公室里,孟震东如一匹受伤的恶狼,咆哮了一阵子,把办公桌上能摔的东西全扔在了地上。一帮手下全躲得远远的,省得殃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孟震东自十六岁辍学出来闯荡,十八岁就凭着一把砍刀独斗香港洪兴社大6堂口八名好手一战成名,成为南方道上有名的拼命三郎,二十岁出头就成为南方洪门忠义堂老大,而后又统一南方洪门,结束了洪门自清末之后一盘散沙的局面,成为南方黑道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老大。虽然说叱诧百年的洪门风光不再,而且由一个抗清复明的侠义门派蜕变成了地地道道的黑帮,但是无论黑白两道还是在江湖上混的大鱼小虾都还给几分面子。想不到今天被一位毛头小子弄得灰头土脸的,或许正是他年轻时敢打敢拼悍不畏死才使他也顾忌同样年轻无畏的对手。
江湖地位名声和金钱家庭成了他的牵累和负担,他珍惜拥有的这所有一切,更为重要的是他珍惜自己的生命。难道我真老了吗?江湖岁月催人老啊,英雄未老心已老。江湖已不是以前的江湖了,孟震东也不是以前的孟震东了,他忽然之间感到万分的沮丧和伤感。
孟震东的一个手下悄悄地推开了门,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就知道老大是如何地暴怒,这种现象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自己这回肯定要触霉头,越想越惊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了。那人见实在无法躲避只得硬着头皮走近了道:“东哥,那小子上的那辆车开太快了,没有追上。”
“看清楚那是辆什么车了吗?”孟震东阴鸷的眼睛冷冷地盯住他,仿佛是一双毒蛇的眼睛,看得他背脊凉。
那人战战兢兢道:“看不出那辆车是什么车,但绝对是顶级的豪华车,可能是劳斯莱斯,能开上那辆车的人绝对非同一般。”
“老子是问那辆车的牌号,什么劳斯莱斯,你***?嗦那么多干吗?”
“那辆车开得太快,忽地一下就钻进了车流里,根本没,没看清车号。”那人嗫嚅道。
“妈的,废物,一群废物,那么多人对付不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连一辆车也查不到,我养你们这么一群废物干啥?滚!”孟震东稍稍平息的怒火又一次熊熊燃起,毒蛇眼睛忽然变成了野兽的眼睛,出血红噬人的凶光。那人被吓得一溜烟跑了。
这次老子算是彻底栽了,就算是查到人又能怎样?能坐上那种顶级豪车的人自己可能真地惹不起。他叹了口气,或许自己该让出位置了,这个老大位置表面风光其实是坐在火药桶上,应该让他们尽快把签证办一下,到国外去过几年安逸的日子,最起码要先把老婆和女儿送出去。想起夏威夷海湾那美丽的风光,蔚蓝的大海,细柔的沙滩,穿着泳装的异国美女,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无限的向往,江湖岁月已再无留恋之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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