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虚空某处的无形双眼道:“别急,边二,下一个就轮到你。”叶尧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那个小集装箱,他倚靠在堆满毛绒玩具的床头,爷爷给他念着绘本故事,谢桑言坐在他旁边,牵着他的手。叶尧紧紧回握住他,掌心像是攥着一块冰,他说:“言哥,你的手好冷。”他盯着掌心里的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只手越来越白,指节也开始变形肿胀,滴答滴答淌着水,将叶尧的掌心弄得湿漉漉一片。“我已经死了。”他听见谢桑言的声音这么说。叶尧不敢抬头,他小心翼翼握着掌心里开始糜烂发软的手,尽管这只手的皮开始松动开裂,露出里头红色的血肉,叶尧也舍不得松。“晃晃,松开,你会怕的。”叶尧摇头,脸上的眼泪掉落在被褥上,他道:“我不怕,你是言哥,我不怕,我不松。”“言哥,”叶尧轻轻扑到谢桑言怀中,抱住他湿淋淋的身体,哭到不能自已:“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好想你,好想爷爷,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有一只手轻轻揉着他后脑的发:“你现在不能来这里。”“晃晃,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一切都过去了。”“醒一醒。”叶尧倏地睁开了眼睛。滴答、滴答。叶尧下意识歪向床头,他的手上连着一根输液的管子,他在医院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谁送我来的?顿了顿,叶尧便想起了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他晕过去之前,好像看到了谢桑言。那真的是言哥吗?还是说,是自己太想他,濒死前产生的错觉呢?叶尧抬手覆上脖子,轻轻一按便是刺骨疼痛,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脖子上现在肯定都是秦兆留下的指痕。不对,那个想要掐死他的人不是秦兆,他的护身符烧坏了,一定是那些脏东西搞的鬼,秦兆本人是无辜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也在医院里吗?秦兆身上的反常诡异又蹊跷,叶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自己把他给牵扯进来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鬼东西都要来找他的麻烦?叶尧都不知道自己得罪谁了。病房里就他一个,叶尧现在自身难保,他不喜欢医院,不喜欢这里刺眼的白,不喜欢这里的消毒水味道。他的神经绷紧,匆匆拔掉了针头,鞋也顾不上穿就往病房外跑,他要赶紧离开这里,他不想在医院待上一秒钟。他穿着病号服,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护士拦住了。他走不掉,也不想被人围观,只得暂时先回去再做打算。谁知刚过一处拐角,突然听到一声怒斥。这个声音他很熟悉。闻声看去,果然是谢北望。可是,又和平时的谢北望不太一样。谢北望死死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将他重重抡到墙上,胳膊狠抵在对方的下颚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靠近他一步,哪怕他掉了一根头发,我都不会放过你。”“这次算你走运,下次我可没这么好说话了。”叶尧依稀听到这些话,有些讶异,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谢北望这样恶狠狠地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会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什么事?他好奇地又看了一眼,在看到谢北望怒斥的人是谁时,那股讶异冲上了顶峰。是秦兆。“谢……先生?”小猫似的轻叫惊醒了不远处的二人,谢北望在看到叶尧的一瞬间就松开了秦兆,脸上的表情又是叶尧再熟悉不过的温和:“你什么时候醒的?好些了吗?”叶尧:“好…好多了。”看来是谢北望把他送到医院来的。那他晕过去之前看到的……不是言哥,而是谢北望吗?叶尧走上前,瞥了一眼秦兆,秦兆立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像是蔫吧了一样。叶尧看他模样实在是可怜,喊:“秦兆?”秦兆一个哆嗦,抬起头,亲眼目睹叶尧脖子上可怖的掐痕之后,他两眼满是歉意,嘟囔着道:“对不起,小尧哥……他们说,是我掐晕了你,可我,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对不起,对不起……”秦兆自己脸上也有伤,像是被玻璃割破的,好在伤口不深,不至于毁容。叶尧知道不是他的错,道:“没关系,你不是故意的,你没有错。”秦苒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卫生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花瓶,里头插着新鲜的百合,看到叶尧,她连忙跑了过来,“叶尧,你好些了吗?”“我没事了。”秦苒重重将秦兆的脑袋按下,说:“我这个弟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不起啊,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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