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早走早好,反正以后还有感谢他的机会。他不知道谢北望对他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只知道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他就越难走掉了。叶尧起身去了衣帽间,拉出自己的行李箱,将自己带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叠好塞进去。他的东西很少,一个行李箱就能装得下。谢北望给他添置的东西他一样也不会拿走。就在他整理完毕,准备出去的时候,视线突然停留在一抹红色上。一个小抽屉里,露出了一截红绳。是衣服被夹到了吗?鬼使神差,叶尧随手就拉开了,他本是想整理一下,可是映入眼帘的是鲜艳的红,红色的围巾仔仔细细叠成一个方块,躺在小小的抽屉里。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眼,叶尧头皮就炸了开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他还熟悉这条围巾。他屏住了呼吸,僵在原地许久才慢慢将围巾拿出来,抖开,因为当时年纪小,从没有织过围巾的他只能对着图纸一针一针地编织,尽管想努力做好,但他笨手笨脚,成品一团糟,粗糙的针脚,孔径大小不一,可就是这样的破围巾,每一针每一线都经由叶尧自己的手,他断然不会认错。这是本该葬在谢桑言墓里的围巾。是他亲手放进去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这里?叶尧脑子里一片混乱,而就在某个时刻,就像是黑暗中出现的一息荧光,不亮眼,却致命。他抓住了,看见了,理清了。这团光是谢北望,是忽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谢北望,毫无条件地对他好,没有理由地帮他护他相信他,又生着和那人极其相似的脸,以往那般种种怪异的行为,一切就都有迹可循了。【“不要叫我先生。”】【“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哥。”】【“你可以把我当成他吗?”】【“如果我说,我就是他呢。”】【“如果换种结局呢?”】【“你的爱人死了,但他没有死透,他变成了鬼来找你,你会怕吗?”】他喝醉断片倒在墓园,按自己的能力怎么会独自走回来?今天早晨,面色如常从衣帽间里走出来的人是谢北望。【“我刚刚来叫你起床,看见你衣服都落在地上,就帮你收拾了一下。”】叶尧呼吸困难,他张着嘴,却仿若要在空气中溺毙。他紧紧抱着围巾,跌跌撞撞打开房门,冲下了楼。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了,眼前也越来越黑,心跳声陡然放大,他一心只想着要立即见到那个人。楼梯下到一半,客厅里孤零零坐在桌边的人像是很久都没动弹过一样,听见动静后才缓慢地回了头。对上那张脸之后,叶尧眼眶顿时就红了。“你……”眼前视线模糊不清,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看不清东西了。身体好重,双腿撑不住自己的体重,好似被拔了电池的娃娃,叶尧骤然从楼梯上栽了下去。“阿尧!”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谢北望慌张惊愕的神色,从楼下几乎是一瞬间就移到了自己面前,接住了他软绵绵的身体。你果然……话说不出来,他彻底陷入了黑暗。谢桑言在叶尧即将摔下楼的时候稳稳接住了他,可晚了一步,怀里的人紧紧闭着眼睛,已经没了意识,甚至连胸膛都不再起伏。他听不到叶尧的心跳声了。谢桑言托着叶尧的后脑,掌心下有什么东西在轻微起伏着,叶尧脖颈上爆出了一缕又一缕的凸起青筋,里头有一根正在蠕动。谢桑言怒不可遏,手掌覆在叶尧脖颈处,那根蠕动的青筋像是找不到退路,只得咬开了叶尧脖颈上的皮肤钻了出来,刚冒出一个头,被谢桑言一把扯住揪了出来。长状物在他手心越变越大,凝成了一条光滑无鳞的双头银蛇,蛇口大张着冲谢桑言而来,却反被谢桑言用匕首死死将它的脑袋钉穿在地板上,银蛇挣动两下没了声息,蛇尾软软耷拉在叶尧的脖子上。“沉月!”谢桑言大吼,沉月听到声音急急忙忙从外头进来:“怎么了怎么了?”都不用谢桑言说话,沉月一看到现在这场景就全明白了,她狠狠踢了一脚地上死去的银蛇,蹙眉不满:“怎么又是那家伙,真是狗皮膏药成精了!”她蹲在叶尧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脖子,又伏在他心口听心跳,须臾,直起身说道:“不行,叫不醒,得回去一趟。”沉月道:“我去吧,你守着他。”“不,”谢桑言拦住她,目眦尽裂:“我去。”.吵醒叶尧的,是嘹亮尖锐的乐声。像是,唢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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