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很大,她没伞,应该走不远。
一楼没有在上课的教室,所有教室里都空荡荡的,门上挂了锁,隔着从三楼装下的防盗网的铁格子,横飞在温灼若身上的雨水似乎少了一点。
景在野见到了人,心跳逐渐安定。
“怎么不和我说一句?”
温灼若楼梯里传来的脚步声,就知道下来的人是景在野,她看着瓢泼的雨砸在梧桐树藏绿的叶上,一点点垂下睫。
“走吧。”
天是漆黑的,入夜时分都未必有这样的颜色,暑假中的学校很安静,铃声都空灵。
浇在伞上的雨沁凉,水被伞面滤过,温灼若走在底下,脸颊边像浮动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有一点冰。
这样的天气,随便走几步路都会打湿衣服,两人都穿的校服,裤腿宽大,到了校门口就溅湿了一圈。
温灼若今天计划的是,等一中的事情了了,就再回西中那边住几天,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的明智之举是回曾白瑛家。
在一中门口的石狮子边站住,她问:“你是坐车来的吗?”
“走来的。”
“只有一把伞,你先打车吧,等你上车了我再走,这伞明天我会还给老班。”
“你去哪?”
“我回我妈妈家,就在这附近。”
“先送你。”景在野握着伞柄,回的毫不犹豫。
现在不是该纠结先送谁的问题,因为温灼若感觉自己的上半身已经被斜飞的雨丝润湿了一点,再站下去两人都会被淋湿。
所以她语气停顿了会儿,就说:“我家在这边,你跟着我走吧。”
“嗯。”
去曾白瑛家需要经过两条小巷子,从前巷子入口处还贴着各种广告,听说荔城近几年在创卫生城市,这样的牛皮癣也花了功夫清除,现在要很仔细大的观察才能看到一点痕迹。
小巷也铺上了石板,各处整洁,现在连同空气一样湿漉漉的。
快走到楼下的时候,温灼若的手机响了。
她轻轻一拉景在野的袖子,“先来这儿,我接个电话。”
温灼若说的是杂货铺外的遮雨檐,景在野在屋檐外收了伞,和她一起进去避雨。
声音有点小,可能是雷雨声太大,外面的空旷环境无法收声。
温灼若按下了免提。
“我回国了,能不能见一面?”
刚按下,季时庭的声音就被扩大,传出来。
她愣愣地握着手机,对上了景在野的视线。
“若若,你在听吗?”
温灼若深吸了一口气,没再去看旁边的男人,刚要启唇,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
手机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同时倒在地上的还有伞。
她被景在野逼到了墙上。
有那么一瞬间,温灼若惊慌地看着景在野,以为他想吻她。
可是景在野将她堵在墙上后,只是很用力的抱紧她,大口大口地汲取她身上的气息,一只手紧贴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横在她的肩背上。
他低着头,鼻梁抵着她的脖子,胸膛贴着她的,两人的心脏都在剧烈跳动,温灼若身上全是他的气息。
她彻底乱了。
所有隐在暗处的一切,在这样的举动下无所遁形。
景在野的呼吸也乱,像是因为极力克制而在她耳边发出的喘息声,清晰又混乱,她也因他强烈的反应而意乱情迷。他把她死死揉进怀里的时候,温灼若有点想哭。
她的上衣禁不住这样大力的揉动,靠着墙,双腿都微微腾空,他的手指没有任何布料阻拦,碰到了她的腰。
温灼若的腰很细,白皙雪腻。
景在野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可他还是没有松开她。
安静地搂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在野才低下头,给她整理凌乱的校服,再度出声时,他神色看上去很平静。
他朝她笑了一下,嗓音沙哑,眼底像含着某种难以忍受的痛楚。
“我快疯了,温灼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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