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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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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晏脸色煞白,喃喃自语:“难怪爹爹说阿娘甚至没来得及见我一面,便被应空青带走……”

沈万霄拂去垂在他眼角的泪滴,有些心疼:“若我没猜错,曾陪着你的那一半元神就在此处。”\x01

第78章 哥哥

创神书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创造的神就此结束一生,是以他将百里轻舟的那一半元神带回了菩提界,只等着另一半元神归位。

但他万万没想到,百里轻舟被应空青带走以后,宁死也不愿与她同流合污,夺权篡位。

应空青逼问她琉璃灯灯芯的下落,因为花迟祭灯而亡那日,她分明看见花迟将一颗水珠送进了百里轻舟眉心。

那滴水珠里,藏着琉璃灯的秘密。

但百里轻舟什么也不肯说,哪怕是剜去她的双眼,折断她的双手双脚,她也未曾示弱,更未吐露半个字。直到忍无可忍,百里轻舟才终于自毁而亡。

她有所眷恋,所以一直都硬撑着。

而另一半元神因难以支撑,几次险些消散,故而创神书将其带走,至此,百里轻舟再也看不见松晏,她失去所有希望,甘愿赴死。

菩提界里那半元神,因怨气太重,几次三番想要冲出菩提界。她是创神书亲手打造的神,书灵原是想用她来对付不久后破印而出的魔骨春似旧,是以自她降世起,便赋予她无边神力,让她在战乱中活下来,一直等着花迟到来。

奈何后来她对凡人动心,神力尚未显露便生有执念。心不纯,便生恶念,长怨恨。故而创神书即便再不舍得,也只能为天下苍生而杀她。否则等她闯出菩提界,吸纳天地怨气,便又是一个为害三界的魔头。

但书灵终究不是天道,他仍有私心,想保百里轻舟一命。

松晏理清思绪,便与沈万霄一道去找百里轻舟的踪迹,路上马行的不快,一摇一晃的。

约莫走出数十米,松晏终于还是忍不住偏头问:“你怎么来了?”

沈万霄睨他一眼,明知他想听什么,却不顺他的心意,而是道:“贞以身中寒毒,需以苍狼骨治。九霄潭中有苍狼遗骨,我便与耘峥一道过来。”

“贞以?”松晏不曾听过这个名字,是以多问了几句,沈万霄一一作答,他才知晓贞以是时颂的妹妹,刚一出生便被天道选为神女,静心修道,如今修为颇深,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松晏听完,不由得叹气,转而将手抚上沈万霄胸口:“那相思骨......”

“还有一个原因,”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沈万霄低头与他额头相抵,顺势握住他的手,先说道,“你在这儿。”

这突如其来的剖白像是春日里争奇斗艳的鲜花,满满当当将松晏的心填满。他呆呆的“哦”了一声,耳朵有些红。

沈万霄的目光从他发红的耳尖上扫过,继而道:“贞以违抗帝命,暗中相助,以神女之力帮我压制相思骨,不会有事。”

松晏一面听他说话,一面感到难过和自责,低着头许久都不说话。说到底,若不是因为他,沈万霄也不至于受相思骨之痛。

他原是想问一问沈万霄,为何三番五次将他推开,明明动心了却不敢承认,但此时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他隐隐猜测着,沈万霄不愿意承认,是因为体内有相思骨。

殊不知,是因心中有愧。

沈万霄拴好马,再回头便被松晏扑了满怀。他踉跄一下后背抵上树干,扶住松晏的肩低声问:“怎么了?”

松晏一言不发,只轻轻摇头,眼底稍有些水光。

见状,沈万霄便也不再说其他,伸手与他抱在一处。

两人身上的温度顺着交缠在一起的胳膊渐渐融为一体,温热舒适。

良久,松晏才动动脑袋闷声问:“你疼不疼?”

沈万霄静了一瞬,忽然明白松晏在想什么,嗓间便有些干涩:“不疼。”

“你骗人,”松晏抱他更紧了些,将湿漉漉的眼泪蹭在他衣裳上,开口时声音也带着明显的哭腔,“明明就很疼,你还要骗我。”

沈万霄稍抬起唇,正欲安慰几句,松晏忽然踮脚凑近他的颈边,一边流泪一边呼气,潮湿的气息争先恐后扑在脖颈上,先是温热,又在刹那间变得凉丝丝的。

“吹一吹,就不疼了。”

沈万霄五指一蜷,那原本没有心的地方有些东西蛮不讲理地生长起来。

松晏低头见到他缩起的手指,还以为他不舒服,便退开些许,眼睛里还含着水,亮晶晶的,哽咽道:“这是你教我的,你说如果疼的话,就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沈万霄轻声叹息:“松晏。”

“嗯?”松晏应声抬头,紧接着眼前一花,沈万霄低头吻了上来。

沈万霄的吻很凶,强势又霸道。那张薄唇紧紧贴着松晏的唇,不留一丝缝隙,甚至还伸出舌尖十分下流地描摹着他的唇瓣,像是捕捉到兔子的野狼,咬着兔子的喉管伺机而动,只等着亮出獠牙一击毙命。

松晏长这么大还没与人这般亲近过,顿时有些慌神,木愣愣地睁大眼,双手搭在沈万霄肩上紧握成拳。

炙热的鼻息交缠在一处,两人挨得太近,松晏几乎溺死在沈万霄满身的桃花香气里。他有些难以喘息,偏偏沈万霄还不知足,单手搂着他掉了个个儿,一把将他惯到树上。

松晏一惊,顿时张嘴想要惊呼。沈万霄却在此时趁虚而入,一个劲儿的在他嘴里兴风作浪,时而舔舐他无处躲藏的舌头,时而发狠地咬他丰满的唇瓣。

松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如同软绵绵地踩在白云上,双手也在不知不觉中环上沈万霄脖子,迷迷糊糊地仰头迎合着他。

这拴马的巷子里并无其他人,马儿嚼着干草,抬头瞧见紧紧相拥的两人时羞得将头埋进了食槽。

不知是过了多久,兴许是片刻,兴许是半柱香的功夫,松晏说不清,沈万霄才终于餍足地直起身子。

他垂眸定定望着眼前面红耳赤,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的人,片刻后极其短促地笑了一声。

松晏低头扫了一眼两腿间微微抬头的东西,顿时羞愤欲死,捂着脸夹着腿飞快蹲下。

偏偏沈万霄这人面上正经的要命,其实骨子里下流得很,于是面不改色、毫不害臊地问:“很舒服么?”

他的语气放得很轻,又很风轻云淡,几乎像是在问一件譬如“用膳否”之类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但这样的语气让松晏更加羞耻,只好埋着脸摇头,不肯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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