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剔骨疗伤,必须根除。他不允许云卿这辈子都逃活在郁含朝这三个字的阴影中。“一辈子都不会出来了?”云卿喘着气,努力平复心绪,但下一秒又忽而崩溃起来,他攥住宋宴时的手,恨声道:“他还活着……他为什么还活着?!他就该下地狱!!!”宋宴时任由他捶打,紧紧将人拢进怀里,低声道:“会的,他会下地狱的。”“家主,二少爷来了。”助理打开书房的门,恭敬的请示。书房里摆放着复古的鎏金香炉,丝丝缕缕青烟从镂空花纹中钻出,萦绕在男人的白色广袖间。宋闻璟放下手里的文件,淡声道:“让他进来吧。”宋晏初默不作声地在书桌对面坐下。“结果并没有如你所愿。”宋闻璟侧身拨弄着炉中的香灰,淡笑着开口。宋晏初低声道:“最多半年,我便可重新拿回失去的东西。”“看来云卿有作为金丝雀的觉悟,你却没有身为金主的觉悟,一份契约合同里夹杂了感情,只会是强扭的瓜,自食其果。”宋闻璟将桌上的文件推到宋晏初面前,淡声道:“去吧,不要让我失望。”宋晏初翻开文件,赫然是一份关于宋氏集团H国南部的管辖权转移协议书。“起先逼迫你放弃一切,不过是想让你看清现实。”宋闻璟语调永远这样温和,“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儿子,南部那边正好出了些问题,这次潜伏下来就算是历练。”宋晏初皱眉,眼中闪过犹豫。“三天后我要去Y国亲自接手项目,你三天后就可以走了。”宋闻璟只当看不见他眼中的不舍,一锤定音安排好一切。离开就相当于将少年拱手让给别的男人,可能半年,可能三年,也可能一辈子。但宋晏初回想起在病房里时,少年那双空洞悲戚,对人世间没有丝毫留恋的眼睛,最终选择愿赌服输。他不是选择放弃,只是希望自己暂时的离开,能让云卿心里好受一些,然后早些痊愈。可宋晏初依旧没有意识到,无论是他要带云卿出国也好,还是在国外领证结婚也好,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云卿是否愿意。或许他其实知道,云卿根本不愿意,云卿是恨着他的,所以自欺欺人地认为回避就不会被拒绝。三天后,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宋宴初本来已经上了车,却又突然想在离开之前,再偷偷去看少年最后一眼。他还没来得及嘱咐司机掉头,就听见身后几百米传来一声爆炸声。那栋承载着百年岁月的宋宅,在爆炸声里轰然倒塌。“云卿——”宋晏初目眦欲裂,打开车门便朝着被大火与硝烟笼罩的废墟狂奔而去。首都上空,悬着一架直升机。本该再次葬身火海的云卿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后座上,透过窗户看着那座庞然大物被炸得面目全非。“为了一个干扰你儿子前途的麻烦,将这座价值上亿的别墅炸毁。”云卿神情恹恹,淡声道:“宋先生不像是会做赔本买卖的人。”身旁低头翻阅报纸的男人闻言轻笑一声,“你可以理解为,有钱人的快乐。”云卿:“……”万恶的有钱人。目前遇到的有钱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云卿收回目光,服用药物后困意席卷而来,他只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直升机在机场外停下,云卿拿着宋闻璟给他办的新身份,与男人一齐上了飞往Y国的航班。L国军区疗养院。今天,疗养院的食堂非常热闹,因为沉寂多年终于来了新人。新人,就是新的乐子,新的热闹。食堂的角落里坐着一位青年,他身上裹了一件过于肥大的病号服,以至于让他看上去过格外瘦弱,尤其是那俊秀的面容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都让人觉得,他是一只误入此地的小白兔。一只毫无威胁的兔子。他正面目呆滞地舀着桌上的稀粥,全然不觉一堆肌肉壮汉早已将自己包围住。直到他毛茸茸的脑袋被一碗面汤当头淋下,加了辣椒的汤汁流进了眼睛里,他方才迟钝地啊了一声,捂着眼睛不知所措。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嬉笑声。青年听到他们笑,于是也跟着笑着,笑得肩膀都在抖动。“我说老大,这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一个壮汉古怪地凑到领头人耳边嘀咕。“噗,你脑子要是没点问题,怎么会被送到这里来啊?”有人笑道。领头人示意众人安静,抬脚将柔弱的青年踹到地上,“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青年趴在地上,任由一个壮汉将脚踩在他的头上,恍惚道:“叫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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