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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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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松:“……我还没结婚呢。”

月鎏金:“啊?你晚婚了呀!”

文青松欲哭无泪:“……我刚毕业三百年。”

月鎏金:“……”

仙界的法定成人年龄是六百岁,大学两百年,也就是说,这小伙子,才一千一百岁?比她闺女还小?那他长得也有点儿太着急了吧……

“你、平时没事儿了还是多保养一下吧。”月鎏金掏心掏肺地关怀道,“工作太忙了就请个假,去度度假,杀神大人不会责怪你的,信我!”

信你才出了鬼了!

文青松的额角都凸起青筋了,忍无可忍:“你到底还有事儿没了?没了就赶紧走!”

“哎,好端端地,生什么气?”月鎏金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朝着梁别宴努了努下巴,一边快速朝着办公室门外走一边念叨着说,“赶快回赶快回!小铭都等急了!”

梁别宴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他才不急呢,车上打游戏呢。”

月鎏金:“你怎么知道的?”

梁别宴:“司机刚发来的消息。”

月鎏金:“那他还怪会享受呢。”

梁别宴:“学习不行,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

这俩人都走出去老远了,文青松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俩人的对话呢,直到两人的对话声音彻底消失,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但还是感觉身心疲惫,再度将桌面上的保温杯端了起来,正欲大饮一口,忽然,腰际悬挂着的玉牌忽然绽放出了一片刺目的金光。

文青松浑身一僵,杯子都没放下,就猛然低头看向了自己的仙令。

在天庭任职的官员,人人的腰际都会佩戴着一方玉质的仙令,巴掌大小,绿白色的质地,背面刻任职单位的标志性建筑,正面中央刻着官员的名字,职位大小可以通过名字上发出的金光判断,金色越暗,职位越低。

在此之前,文青松的名字一直是暗金色,却在突然之间变成了亮眼的浅金色,但是,按道理来说,他在三百年前入职之际,名字就应该变成浅金色了,却因为一直没能完成入职手续而迟迟未变。因为他一直没见过他的顶头上司。

正神一日不点头认可他,他就一日不能够算是杀神殿内的副神,虽然挂得是副殿长的名头,行得也是副殿长的职权,却始终是个临时工,迟迟不能转正。

但这并非是因为杀神大人在针对他,所以故意不来见他,是因为杀神大人他总是神出鬼没,全天下除了仙帝之外,再无第二人见过。也正因如此,杀神殿副殿长的位置也变成了全天庭流动性最高的一个副神级的岗位,前几任副殿长皆是因为受不了长期无法转正的苦楚才选择了离职或调岗,不然级别这么高的岗位也轮不到他这种寂寂无名的小仙官。

但是吧,人家家里有钱的可以安心离任,家里有背景的可以托人调岗,像他这种家里无钱也无背景的,只能苦熬。

不过即便如此,文青松也已经很满意了,最起码杀神殿的香火旺,待遇不错,干满五百年还分配房子,能改善父母家人的生活条件,所以文青松始终坚信,只要自己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坚守岗位,就算不能够转正也起码能够养家糊口了。

只是没想到,转正竟然来得这么突然。

仙令由暗金色变成浅金色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位居副神了,从此之后,平步青云,一路顺风顺水。

泼天的富贵!

但他是,什么时候,见到的杀神呢?

文青松神色愕然,脑海一片混乱……是那个气人的老太太?月鎏金?接连问了他三遍他叫什么名字?

“砰”一声响,保温杯掉在了桌子上,水撒了一桌面,还沾湿了不少文件,但文青松却视若无睹,猛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双足发力往外跑,然而才刚刚跨出办公室的大门,半空就飞来了一道仙谕,直接砸中了文青松的脑袋,把他给砸晕在地了。

不知过了多久,文青松晕晕乎乎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匆忙展开仙谕一看,竟是他翘首期盼了许久的转正文书,但在左下角的位置,却用红色的字迹标注着一行提示:【杀神身份特殊,绝不可对外声张】

是仙帝的亲笔字迹,却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写下的,卷轴都有点儿泛黄了。

文青松猜测,八成是帝君写好之后就设置了自动发送,杀神大人什么时候确认了副殿长,这道仙谕就什么时候自动发出。

文青松谨慎地将这道仙谕放进了储物戒的密码箱中,又往其上设置了三道安全防盗符咒,然后才顺着回廊匆匆忙忙地前殿外跑,但是,那个叫月鎏金的小文员早已不见踪迹了,他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八成是杀神大人有意而为之,不愿意在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文青松懊恼又遗憾地长叹一口气,撩起长袍下摆,郑重其事地跪在了大殿前,冲着杀神像深深地拜了三拜。

赵小铭正战到酣畅处,眼前的场景忽然一变,显示屏瞬间没了,键盘鼠标也没了,战绩和对局也都没了,双臂出于惯性抬举着,正对面的却是驾驶位的座椅靠背。

“搞什么!”赵小铭气急败坏地一扭脸,却正对上了梁别宴那张面色铁青的脸……瞬间哑火。

“呀、你、你自己回来的?”赵小铭心虚不已,笑容尴尬而牵强。

梁别宴冷笑一声:“当然。”

大难临头!

赵小铭呼吸一滞,都开始语无伦次了:“我姥、那、那我姥、我姥去哪了?”

“姥在这儿呢!”月鎏金刷的一下就窜到了梁别宴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外孙儿,“惊喜么?意外么?”

惊喜!惊喜惊喜惊喜!

赵小铭差点儿就热泪盈眶了:“我还以为我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月鎏金:“怎么会呢!”

赵小铭一边下车一边心有余悸地说:“我这不是居安思危么。”

月鎏金:“你不需要呀。”

不等赵小铭开口,梁别宴就冷冷地说了句:“他一定需要。”

赵小铭:“……”恐吓我是不是?是不是故意恐吓我?

赵小铭当机立断地挽住了他姥的手臂,乖巧又谄媚:“姥,还是咱俩好。你、我和我妈,咱们仨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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