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为何,她心中并无得意或欣喜,只觉得意兴阑珊,并无见他的欲-望,也许是她对他的热情已然耗光了。
“你就去回复他,奴家生病了,不能见客,让他改日再来吧。”白玉脸上表情清淡,心中亦是平静。
沈墨是个聪明之人,应该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她已经不想和他再有牵扯了,而且,他自恃身份尊贵,想必被她拒绝一次,应该就不会再主动来寻她了。
清秀丫鬟一脸难色,看她面色红润,光彩照人,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人家沈大人屈尊降贵来找她,她就让人吃了个闭门羹,这有些太不近人情了。或许是沈墨给她温和亲近的缘故,因此心中已经有几分偏向于他,觉得白玉过分了。
白玉见她一动不动地站着,黛眉微蹙,道:“怎么还不去?”
清秀丫鬟仗着她平日里好说话,便道:“姑娘,这不太好吧,人家沈大人第一次来,您就算是生病,好歹见一面,这般绝决,只怕会伤了沈大人的心。”
这沈墨还真会掌控人心,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骗了,白玉也不生气,脸上扬起千娇百媚的笑容,“让你去就去,费这么多口舌作甚?他若是不高兴,尽管来找奴家的麻烦,横竖怪不到你们头上。”
清秀丫鬟哑口无言,只能告辞退了出去,内心暗想,沈大人温文柔和,肯定不会怪她的,估计还会体贴她生病呢,也不知道这姑娘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不识抬举。
清秀丫鬟愤愤不平地出了吟月阁。
如清秀丫鬟所想,听闻白玉称病不出来的消息,沈墨脸上并没有不快之色,只是起身温和地说道:“既是如此,我下次再来吧,替我叮嘱她一声,让她好好休息。”
清秀丫鬟脸上微微的尴尬,有些惭愧道:“知道了,大人。”
看,人家沈大人就是温柔体贴,也不知道那姑娘为什么拒见人家,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眼巴巴地想往他身前赶呢。
沈墨示意把林立把装着胭脂的匣子递给那清秀丫鬟,脸上又恢复春风化雨般的笑容,“这是送给你们姑娘的,她既不便出来,便由你替我转交给她吧。”
清秀丫鬟接过匣子,道:“是,大人。”
沈墨又让林立打赏给众人一些银子,才离开红袖坊。
出到大门口。
林立才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还真相信白玉姑娘生病了?”
沈墨看了林立一眼,脸上温润的笑容未敛,只是语气有些清淡,“自是相信。”
林立哑然,又替他家大人觉得可惜,花了一千两,连美人的面都没见着。
又想了想,顿悟,想必他家大人也知道那白玉姑娘在装病,只是遭女人拒绝,这怎么都是件丢脸的事,他家大人自然要假装不知晓人家在装病,也好挽回些许面子。
他怎么还给说穿了呢?林立心生懊恼,差点没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清秀丫鬟捧着匣子到吟月阁时,恰巧恰碰巧清音,便把匣子递给她,又交代她几句话,便离去了。
清音便捧着匣子上楼,见白玉已在榻上睡着,由远望去,如同海棠春睡,美艳不可方物。
她穿着金边罗衫,香肩微露,罗裙下露出一双嫩白如雪的玉足,如泼墨般的柔顺长发只用了根碧玉龙骨簪挽起。
纤长秀丽的眉,高挺的琼鼻,唇若樱桃,鲜艳欲滴,尽管闭着眼,依旧有着无限风情隐约在眉目间。
视线移动,她如嫩葱般的纤手悠闲地搭在腹上,指甲涂着鲜艳的丹蔻,有股难以言喻的诱惑。
她的确很美。清音不禁想,随后移开了视线,原本冷漠的神情变得有有些柔和,将手里怀抱着的匣子轻轻放在榻几上,又怕白玉受了凉风,轻手轻脚的进到卧房取出一件外衫替她盖上,拿起银簪挑了挑古铜炉里的沉香饼,方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阁楼,并未扰到熟睡中的人。
白玉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个时辰,睡醒时正值烟儿端了盏松萝茶过来,白玉半睁着美眸拿过来浅呷了口,顿觉入口舒爽,疲惫全无。
白玉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把身上盖着的衣服扯下,问道:“谁拿来的衣服?”
烟儿笑道:“反正不是我,大概是清音吧。”
白玉点头微笑,那丫头没白养,还懂得关心她了,改日给她找个好夫婿。
白玉瞥见榻几上描金刻银的匣子,“这是什么东西?”
“听清音说,是沈大人送给您的。”烟儿不觉手痒地摸了摸匣子,她十分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可她家姑娘没醒,她又不好偷看。
沈墨送她东西?
白玉有些惊讶,之前她赴他的宴会,除了该给的酬劳,他亦打赏过东西给她,只不过都是由林立转交的,沈墨却不曾主动送过她东西。
白玉有些好奇地揭开匣子,想看看沈墨会送什么东西,结果一打开,里面全是胭脂,用小小的玉盒装着,色泽不一。
白玉怔了下,她要这么多胭脂做甚?
烟儿不由凑身上前,拿起一盒胭脂,打开,嗅了嗅,味道清甜,不由咽咽口水道:“姑娘,这沈大人怎么突然想起来送你胭脂,还送这么多,这都可以开家胭脂铺了。”
“谁知道他。”白玉面无表情地道了句,心里觉得这男人简直莫名其妙,又看了看玉盒上的图章,却是美人阁的胭脂,妩媚妖娆的脸上顿时浮起微妙的表情。
“姑娘,这胭脂是美人阁的哩,那里的胭脂很贵啊,听说一盒几两到几十两不等,这里面大概有上千两了吧,沈大人对您可真大方。”
大方是大方,就是膈应人了些。那美人阁向来做的是贵人们的生意,那的掌柜是个女人,出来抛头露脸,却清高得很,她去过一两次,见她眉眼间以及言语上都有些瞧不起人的样子,之后她便不爱去了,也不爱用那的东西。
“我这卧室腾不出地方放这些东西,你和清音若喜欢就挑几盒去,剩下的送给坊中的姐妹。”白玉满不在意地移开目光,再不看那胭脂一眼。
烟儿有些吃惊道:“姑娘,这可是沈大人送给您的啊,您舍得给别人么?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白玉伸出酥指一点她的额头,没好气地嗔道:“瞧你这小家子气,我平日亏待你了么,见了钱就跟苍蝇见血一般。”
烟儿捂着额头,心中委屈,嘴里嘟哝道:“我哪有,我这不是见是沈大人送您的么,沈大人现在都追上门来找你了,您怎么就不理人家了呢。”
白玉不禁冷冷一笑:“怎么,你心疼他?”
心疼倒是不心疼,就是觉得有些可惜,“姑娘,这沈大人青年才俊,温文尔雅,还是朝中的大官,他如今又主动上门表达心意,您作甚这般下他面子,还与他怄气,好在沈大人涵养好,没有计较,要是换做那张公子,早就闹翻天了。”
听听,这又成了她的不是,她到底是谁的丫鬟?
白玉闻言气乐了,自己养的丫鬟心都偏向外人了,这沈墨真是够厉害,谁都要夸他好,倒像是她不识抬举一般,心中不由对沈墨加一层厌烦,“行了,少给我提这人,烦不烦,你若喜爱他,给他当丫鬟去。”
烟儿从不曾见过白玉如此不耐烦,看来这次她与沈大人的关系真的无法挽回了,也不知道她与沈大人前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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