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父默了默,还是忍不住嘟囔:“那也不能全紧着小妹。”
晏淮不走心的安抚:“小妹现在坐月子,你就让让她。回头你躺床上,我也叫小妹让让你。”
晏父刚要应下,听闻后两句,一个暴栗敲儿子脑门…没敲着。
晏淮闪到几步外:“你看你看,说两句你就急。”
“你这臭小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他躺床上了?搁这儿咒他呢。他脱了鞋追着晏淮打,又听晏淮道:“你再磨蹭,鸡屁股都凉了。”
晏父不甘不愿收了手,午后他在小厨房外搭了个草棚,给母羊遮风挡雨。
晏淮让他去挤一碗羊奶,晏父撂挑子走人了。
晏淮对出屋看动静的晏小妹道:“爹就是靠不住,还是哥好吧。”
晏小妹实在没法儿昧着良心应。
晏淮给母羊喂了一捧熟花生米拉近关系,又顺了顺毛,洗干净手开始挤奶。
他从生疏到上手不过一盏茶时间,晏老娘也磕着瓜子凑过来看稀罕,还想尝一口。
“我都还没尝呢?”晏淮哼哼,他把羊奶加热,单独盛一个小碗尝了尝,评价:“不好喝。”
晏老娘不信邪,也尝了一口,不吱声了。
晏淮逗妹妹:“你尝尝不?”
晏小妹摇头笑,低眉垂首间,婉约的像一朵洁白的玉兰,委实不像北方姑娘。
适时东厢房传来哭声,晏淮和晏老娘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喂奶,羊奶温热,两个小崽子吃的津津有味。吃饱喝足又哼唧睡下了。
晏淮来回打量,“这么丁点儿大,怎么那么折腾人,也不知道随了谁。”
晏小妹偷偷瞄了一眼晏淮,又飞快收回目光。
有了羊奶,众人都以为能歇口气,然而夜深人静时分,寂静小院再次传来熟悉的哭声。
晏家人:………
晏淮静坐片刻,披上衣裳出门,将井里的羊奶提上来,进厨房加热,抱起小崽子喂奶哄睡。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晏父偷偷把另一个外孙塞儿子屋里,然后麻溜关上正屋门。晏淮气的咬空气。
晏小妹弱弱道:“哥,要不你把孩子给我吧。”
“不用。”晏淮提着五更鸡和羊奶回屋,关门,一气呵成。
宁荣有点担心儿子,但在此之前,他和娘子太需要一个完整的觉了。
后半夜两个崽子哼哼着要醒,晏淮提前惊醒,将羊奶搁在窗下炉子上加热,同时给小崽子换尿布,随后抱起这个崽摇一摇喂两勺奶,放下后又抱起另一个崽同样操作,一通下来,晏淮也累的够呛,抱着外甥躺回床上睡死了。
等他醒来已经日上高空,小院清幽,晏老娘给他端来清粥小菜,晏淮挑眉:“步华街买的吧。”
晏老娘嘿嘿笑,“你爹去买的。”
晏父把羊喂了,羊屎铲了,晏老娘把脏衣裳洗了,家里打扫了。
晏淮眯眼:“你们什么时候转性了?”
“我们一直都这样啊。”晏老娘提着篮子出去买菜,晏父给她帮忙。
晏淮看着院门合上,神情一变,“坏了。”
他刚抬脚,西厢房传来哭声。
两个小崽子醒了。
晏淮把孩子塞给晏小妹,果然小崽子吃饱后安静又乖巧。如果不是拉了他一身的话…
同一时间,翰林院的兰侍读把宁荣叫去公房,他上下打量宁荣的面色:“你不必这般委曲求全。”
宁荣茫然。
兰侍读叹声。
前些日子曦槿坊的管事大闹宁荣住处,惊的宁荣的娘子早产,如今又在翰林院对宁荣百般磋磨。如此明显针对,背后之人是跋扈无知,还是自负一手遮天。
历届进士,南方学子素来占比颇重,尤以今科进士中,南方学子占九成,仅有一成北方学子。
天子有意平衡南北势力,偏有人反其道行之。如此张狂,朝堂恐又起波澜。
兰侍读打发宁荣出去,当日宁荣听闻总寻他做事的一位教习被调离翰林院。
交好的同僚都来恭贺,宁荣疑惑,“何喜之有?”
与宁荣同住一条巷的王庶吉士道:“宵小鼠辈除之,于我等快事。”
进士通过朝考入庶常馆,仍要继续进学。今上之前多由礼部、吏部侍郎担任讲师,然师生相连,结党营私。今上继位后更改规制,由翰林院学士充任讲师,设大小教习数人。
宁荣每日学习之余还誊抄大量无用卷宗,不过半月,叫宁荣形体清减,精疲力竭。分明是害宁荣性命。
宁荣听完缘由大惊失色,赶紧说与旁人无关,是家中孩儿闹人才如此。他晚上睡不得整觉,整个人才浑噩不已。
只宁荣一副被吸干阳气的模样,毫无说服力。
旁人感慨:“宁兄仁善,然以直报怨,何以报德。”
话虽如此,众人心中对宁荣的宽厚又十分受用,欲与其深交,庶常馆中仅有的几个出身北地的庶吉士更是隐隐以宁荣为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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