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金线般划过天际、切割夜空的流星。”秦天呢喃声。马三一呆,好一会才道,“金线般的流星?马某似乎听说过但一直无缘看到。”
“人,能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吗?”“马某不认为凡人能做到这点。”
“是吗?”
秦天呢喃,马三静等片刻见秦天再无言语,便悄然滑下树干,裹着薄毯坐到篝火边。枝杈上,秦天双手叠放在双腿上的弓匕上,靠着树干慢慢闭上眼,“马西席,无需值夜。”
这一夜,马三睡的很不踏实,几次莫名惊醒又昏然入睡。
清晨,淡淡的雾气弥散树林,马三醒来看向树冠,下一刻猛然跳起来,不顾伤口被剧烈动作拉扯的痛疼,慌张四望,极力寻找秦天踪影却毫无发现。
想想,马三急忙窜上秦天昨夜栖息的树杈,仔细检查但没发现任何异常,他应该是自行离开的。
‘他走了?’
马三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茫然起来,下意识的摸摸怀中,银票和武谱还在。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轻微声响,马三急忙转身去看,当看到树后走出的秦天时,他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马西席,早,准备换药。”秦天说了声放下背后包裹,取出数种药材开始研磨。马三急忙走过去,“这事哪能劳烦东家,让马某自己来吧。”
“去溪边洗洗,别让生水沾染伤口。”秦天头都不抬的说了句。马三无奈,只好朝溪边走去。
换好药糊,秦天扔过去几枚青花果,边吃边问道,“马西席准备怎么安排?”马三接过青花果,寻思片刻,“东家聪慧过人,识字读文必然很快,马某要去庆阳城多买些笔墨、挑选些经书章文,大概五日便能到小青村见东家。”
“经书文章哪里最多?”“收藏最多的应该是官府,其次是传承世家,文士家中也多,最后是书店,普通人家也可能有,数量应该不多,毕竟大部分人都不识字。”
‘官府吗?’
“夏侯魁还活着?”“不好说。刘大利接的活是杀死夏侯魁,他也是这么交代下去的,能杀就杀,首级功劳最大。追杀夏侯魁的四人,两个高级武者、两个中级武者,只要追上夏侯魁必死无疑。他们至今没回来报信,夏侯魁也有可能还活着。”
“他们离此多远?”“他们一路会留下标识,好让刘大利能跟上,也便于他们返回,小青山生人容易迷路。至于他们现在在哪,这个无法确定。也许夏侯魁会笔直逃窜,也许会四处兜圈,真的很难说。”
秦天吃完后揣起手弩和黄绸,拿好装备,让马三先去庆阳城做准备。马三有些狐疑的问秦天去哪,秦天说想去找找那位新任城主。
马三本能的想要劝阻,毕竟秦天还是孩子,他又有伤在身,面对曾经的四名同伴毫无胜算。可话到嘴边的他,看着秦天那淡然平静的眼神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干脆心一横,执意要一起去,甚至不惜以毁约来要挟。
秦天狐疑的瞅着马三,不声不语。被盯着浑身不自在的马三终于说出原因:当年,他跟秦天爷爷秦三狗玩的不错,现在就这么看着三狗唯一的孙子孤身涉险,他死后见到三狗无法交代。
“要不一起回去,要不一起去找。”马三斩钉截铁地道。秦天想想,冲马三笑笑,朝前走去。
茂盛树冠努力摇动着想要将灿烂的阳光遮挡在外,但调皮的阳光总能从枝叶间隙中穿透过去,为阴暗的树林带去光明和生机。
一只树蛙在树杈间欢快跳蹦着,时而这里、时而那里,细长舌头不时横空飞射,粘着树蝇、斑昆、飞蚊等缩回大嘴,美美进食。又一次,树蛙看准不远的枝杈弹蹦过去,身在半空细舌已弹飞,急射半空间的一只飞蚊。
飞蚊大惊,急速振翅,但细舌转眼即至,飞蚊刚被粘住,一张血盆大口横空出世,四根锋利蛇牙瞬间咬住降落在枝杈上的树蛙。
咻!
一声呼啸急促而短暂,一根黑黝弩箭从下而上射入蛇头下部,射穿树蛙和蛇头,射入粗大的树干,箭尾乱颤。
秦天得意地笑了笑,解下腰间带着小小勾爪的细绳,抡起几圈飞绕住枝杈,握住细绳飞快窜上枝杈,取下宝贵的弩箭。
滑下大树,倾听下前方早已熟悉的马三脚步,秦天一边继续远远吊着,一边双手翻飞间弩箭上了手弩又拿下、上了又拿下...
秦天父亲秦大牛是猎人,爷爷秦三狗不仅是小青村方圆百里最出色的老猎人,还擅长制弓削剪,据说秦家祖上曾做过大越国十万禁军的弓术统领,后因得罪权贵被剥夺官位、贬为平民,流浪至小青村落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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