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如此?”海儿苦劝她“当年,我不也是跟你一样?但如今却不同了,我在外流落了一年多,知道女子求生不易,男子像墨铭这般,更是不易。”她见暖阳不说话,心念一动,语气也冲了不少“你要跟我争是不是?你只要一个人独霸他,是不是?”
“听说你脾气暴躁,我到今日才领教,”暖阳只是笑“我跟你争什么?是你是我,全在墨铭一念之间,咱们等着便是。”
“我不会坐等,”海儿好言好语的跟暖阳商量,更答应跟暖阳做墨铭的平妻,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谁知她却不肯,哪能不气?“我在外流落了这一年多,学会的最大的东西便是,好东西不是等来的,是争来的”
“那我还给你,”暖阳只是苦笑“你不用跟我争,只要墨铭点头,我便把他还给你。”
海儿左右看了看,见并无旁人注意她们,终于发起了脾气:“你怎么就这样顽固?你怎么让给我?你就算把他这个人让给了我,他的心呢?还有,我的身子呢?你能不能还给我?”
“我想还给你,可是没有办法。”
“还不是?你难道要墨铭和海澜公主和离?那天下人会怎么看?我娘会怎样担心?我哥会怎么生气?你万一用这身子去胡天胡地,我”海儿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原来,说什么喜欢,说什么一见如故,都只是幌子而已,真正的症结在这里,她舍不得她的娘和暖荣为她着急,更舍不得暖阳用她的身子去胡天胡地,或者再给别的男人。
对于她来说,这身子虽然她拿不回来,也是她的,她舍不得放出去,被别人糟蹋。
暖阳正不知该怎么说,下人们便又来回事儿,海儿只得继续低下头,立在暖阳身后,暖阳也只得继续为墨霖的大婚忙碌。
就这样一直忙了两天,晚间暖阳也推说自己太累,请墨铭暂居他自己的安平居——没说破之前,什么都好说,一旦说破了,一切都怪怪的。
墨铭只是默默的站着,再默默的离开,回了安平居就命人把大门紧闭,不许任何人进来。
暖阳知道他在矛盾徘徊,也不去烦他——他早晚都要烦这一回的,不如一次想清楚——只是白天去安平居,叮嘱那里的丫头们小心伺候。
她还知道,直至现在,墨铭也没有单独跟海儿谈过,这似乎是一个信号,让她心里有些小小的窃喜,又不敢太过自作多情。
她只记着墨铭的话,给他时间想清楚,一旦决定,便再无更改的可能。
现在,只需忍耐,等待,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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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喜娘手持墨府的名帖,领着八人抬的大红花轿,带着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前去栖凤山庄迎亲,越柔那边的送嫁队伍早就准备妥当,延绵十里,一眼望不到头。
喜娘三次催妆,越柔才头盖大红盖头,身着朱红嫁衣,由全福的喜婆背上大红花轿,稳稳当当的坐定之后,鞭炮齐鸣,鼓乐升天,整个京都城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这样一直忙到后半夜,墨府才渐渐安静下来,喜娘从新房出来,向暖阳再次道喜后回报道:“二爷和二奶奶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和,生生一对让人艳羡的璧人儿。”
暖阳笑着瞧了兰儿一眼,兰儿会意打赏,那喜娘诺诺的谢了,暖阳才道:“二爷和二奶奶笑得可高兴?”
“高兴,高兴”喜娘忙不迭的回道“二爷彬彬有礼,举止儒雅,二奶奶含羞带怯,惹人生怜。大*奶请放心,以奴婢看,这定又是一对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暖阳也知道她定然说得都是好话,问过只图心安罢了,便道:“今日也辛苦你了,快早早回去歇着吧。”
“大*奶折煞奴婢了”喜娘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才倒退着退出了海澜居。
暖阳转头对墨铭道:“但愿他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早早的为墨府传宗接代才好。”这话也是徐妈妈提前教给她的,她本不想说,可除了这句又没话说,只好拿来用了。
徐妈妈虽然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明白定然是有了些别扭,不然也不会她躲进偷香阁一日不归,回来后也不让墨铭进房。
“大*奶,二奶奶进门了,只怕这日子从不如从前过得舒服了,少不得有些攀比。女人在夫家最大的依仗就是夫婿的宠爱,您好容易跟大爷好了,可不许再使小性子。”徐妈妈嘱咐了又嘱咐,才教给暖阳那句话,明里是让她和和气气的跟墨铭说句吉祥话,暗里却不曾告诉暖阳,后面那句“传宗接代”其实是敲山震虎,提醒墨铭多多努力,莫让那新婚的小夫妻赶在长房前面去。
暖阳第一次筹备婚礼,还这样麻烦,早就忙得脚不沾地,脑子都慢了许多,根本没细细体会那两句话的意思,只觉得稀松平常——吉祥话嘛,谁不会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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