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加效率,六个人分开搜索卧室。沈行云和陆停晚负责包含书桌在内的门口周围,白晗和左天晟负责衣柜,许夏和杜若秋则负责床铺。这一声喊,就是因为她们在床铺下面发现了新的线索。那是另外一封信。或者说,是另外一封信的碎片。有些碎片上还带了点血迹。白晗凑过去,和两个人一起把信重新拼好。六个人看到信的内容,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那信同样是那位友人寄来的,大致意思是:“听同乡的人说你犯了疯病,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是病糊涂了吧?你哪还有什么父母?更不可能有妹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过段时间就回去看你。”信的最下面,是用另一个字体写的两个字。——吾妹。写字的人情感起伏很大,笔画抖得不像样。许夏瞪大眼,恍然大悟:“所以,是朋友的信让他意识到这些都是假的,刺激得他从这里逃走……侥幸避过大火?”白晗点点头,又皱眉:“可是……那火是谁放的呢?而且,妹妹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呀。”左天晟也加入讨论:“按理说,她应该葬身火海,或者跑出去找她哥哥。但她现在还在这里,也就意味着,她离不开吧?”杜若秋看他一眼,摇头:“未必是离不开。”她顿了顿,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解释:“她或许是笃定哥哥还会回来,所以不愿意离开,而是一直留在这里等他。至于那把火……”她说到这儿,皱了皱眉,停下来。陆停晚冷声道:“是‘哥哥’自己放的。”白晗:“诶?”许夏跟着愣了愣,拧眉思索半刻,突然福至心灵,一声“我焯”脱口而出。“所以、‘哥哥’放这把火是想……逼她离开,放她自由?”沈行云和陆停晚同时点头。白晗恍然大悟,“啊”了一声。“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沈行云轻笑,拍拍陆停晚肩上的小兔子:“去把‘哥哥’没做完的事情做完。”陆停晚默不作声看他一眼,起身的时候小兔子向一边倾斜,晃晃悠悠从他肩侧蹭过。通往下一个空间的“门”是开在墙上的、被锁住的木窗。密码可以通过衣柜里衣服的摆放规律推断出来。沈行云很快解开,跟其他人简单说一下解法,紧接着就被陆停晚带着跨去窗户另一边。离开的时候,陆停晚还不忘拎走桌上的烛台。虽然只剩一点蜡烛头,但好歹也能起一会儿照明的作用。窗户另一边的环境还是意料之中的一片黑暗。好在有陆停晚带出来的蜡烛,能让他们大概看清这个空间的样子。这是个狭小的楼梯间,角落里摆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往前几步就是盘旋向上的木台阶。杂物大概翻过一遍,没再有什么新的线索。陆停晚端着蜡烛往台阶走。他担心蜡烛燃尽,后面一片漆黑,想趁着它还有这点“余热”,赶紧到下一个有光的空间。他往回看一眼,想拉上沈行云,又想到什么,迟疑一下,收回手,补一句:“跟紧点。”沈行云笑着点头跟上,微微眯起眼,看着那人在烛火照耀下显得有点虚幻的轮廓。这里狭小、阴暗、没人出声的时候又异常安静,好像连呼吸都能形成回音。他伸出手,直接就能碰到粗糙潮湿的墙面。烛光熄灭的瞬间,眼前整个暗下来。沈行云一阵恍惚,刹那间仿佛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被沈括关起来的时候。有陆停晚在,他确实不怕黑暗,但这里的环境有时候实在跟小时候太像,难免让他回忆起一些不怎么愉快的过去。于是情绪随着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一起,如潮水般涌来,将人整个淹没。沈行云下意识握紧身前人的手,摸索着往前跟上一步。脚在台阶上踩空,整个人猛地下坠一截,上身也不受控地前倾。另一只手擦过墙面,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刮了一下,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被浪卷着,坠入更深的海底。许夏的叫声慢半拍响起,和陆停晚回身抱过来时衣料摩擦的声音交叠。悬空的手突然被人用力握紧,力道大到盖过另一只手掌心的痛感。潮湿感和刺痛都在刹那间消失,只剩下怀中一如既往的热意。沈行云被陆停晚拽着站稳。他收拢手指,长出一口气,又在人耳边轻笑一下。“这么紧张干什么?”相扣的十指传递着轻微的颤抖,沈行云一时间甚至分辨不出那阵颤抖来自于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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