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安瞄了眼角落里卖力敲打定音鼓的演奏家,那人沉醉在自己的表演中,动作热烈激情,仿佛舞池上都有虚影与他一同舞动,陷入永恒的狂欢。
“我想知道这个地址在哪。”格里安指了指推出去的纸条,“方便找个人带我去吗?”
根据施比岑贝格厅长给出的资料看,这位假格里安住在工业区,是一个工厂员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 ')(' 第二十四章 看法 (第2/2页)
或许是查出来的资料就很模糊,又或者是厅长认为自己对下城区很熟知,总之,格里安找不到那个地方,他只好来到消息最灵通的地方碰碰运气。
他希望今晚就能搞定,这样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然后趁着明天的空闲时间,去酒馆找个人约一发。
酒保看了眼纸条上的地址,双手拄着吧台,嘴角微勾,“知道,但是您总得付出点什么。”
“我想您应该不缺钱,下城区经过这一遭之后,这边的治安更差了吧?您需要我帮您整治一下治安吗?”
格里安看得出这酒保是个“使徒”。
与魔鬼进行了等价交换的家伙们,经常在最乱的地方充当正义使者,驱赶或斩杀“羔羊”。
说是如此,本质上是“羔羊”一发疯就会烧杀抢掠,扰乱当地收入。所以“使徒”们经常会联合行动,将自身称作“银衫党”,迅速整治治安,时间长了,“银衫党”也成了个正规组织,在下城区拥有多个据点,方便集结与行动。
工业区“羔羊”数目最多,因此这边“使徒”们得经常出门抓“羔羊”。
正因如此,格里安认为酒保大概率是希望自己去杀几个“羔羊”。
“先不提酬劳,我先问您一个问题。”
酒保也不管格里安愿不愿意,搓着马克,自顾自说道:
“您对‘羔羊’与‘使徒’的看法是什么?”
“贪婪的人,倒霉的人,走投无路的人。这并不是并列的三种,而是同一种。他们因为出身低贱而倒霉,又因倒霉而走投无路,这样的人他们究其一生都瞧不见什么光明与希望,因此只要有一点光明洒落,就会为之疯狂地行动,而后造就了贪婪。
“我认为这不怪他们,纵使人的一生不仅仅由环境决定,也由性格决定,但是环境还是占了很大的因素。哦对,还有时代,如果这些人生在魔鬼改造学诞生前的年代,他们不仅不会是人人喊打的阶下囚,还会是对抗魔鬼的主力军。”
酒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用马克包裹着酒杯,把玩起来。
“我有个朋友,她用自己的健康,或者说,她用自己未来的寿命与魔鬼等价换取了一个愿望,而后她成为了‘使徒’。”
“然后呢?”
“您认为这种并没有害过人的‘使徒’该死吗?”
“您这问题问的,就仿佛您仍然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个世界,不,我们把范围缩小一些,就是这个国家。这个国家根本就不存在善恶有报这一说。所以我无法对您的话做出评价。我很久以前就不相信这一点了。”
格里安手指敲打着桌面,不给酒保插话的空隙。
“极端一点,婴儿可什么都没做过吧?但一些孩子刚一出生,就被贩卖给木乃伊伪造商,伪造成开罗的木乃伊,然后成为贵族们的收藏品,最后再以陪葬品下葬,成为真正的木乃伊。如果真存在恶有恶报,那这些贵族的恶报什么时候会到来呢?总不会是盗墓贼光顾的那一天吧?什么善恶有报,都只是统治阶级的把戏罢了。”
“原来您是这样想的。我一直觉得您很厉害,一个普通人,能猎杀那么多‘羔羊’与‘使徒’。”酒保推来调制好的苹果白兰地。
格里安看了一眼,差点笑出来。
这杯酒应该叫做酒中放了块苹果,而不是苹果白兰地,但他不介意,抿了一口,放下。
太难喝了。
“那您会为了您手下的赏金们感到一点悲伤吗?”酒保说,“或者说,您还记得您杀过的‘使徒’当中,有多少人其实根本没杀过人。他们只是用自己仅有的东西换取了另一样东西。”
“我不记得。我是为了赏金,为了钱才去猎杀‘使徒’。从那一刻起,钱就是我的目标。”
“也对,没有任何一个刽子手会记得手上温热血液的主人。”
忽然,酒保不知道从哪拿出了左轮手枪,银白的枪管便已顶在了格里安头上。金属触感冰凉,仿佛嘲讽有了实体。
酒保狠狠压住扳机,但并没开枪。紧抿的双唇充满不屈和愤怒。
打击乐仍在敲响,声波激荡,引发阵阵涟漪,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撕裂宁静。
“那你还记得,你杀过一个叫做五月的女孩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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