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似乎把所有的灯笼都点亮了,照如白昼,一路上,楚容毫无阻碍,直到进入院子。
费娇娇和燕长卿就站在院子里,他们的面前,跪着一排五花大绑的黑衣人,也就是楚容派出的侍卫。
饶是他再镇定,看到眼前这一幕,一张俊脸也变了形。
“表兄,表嫂,这是何意?”
燕长卿还没有说话,费娇娇已经抢先开口,口气阴郁“皇上,我费娇娇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费家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王爷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皇上此举是为了什么?如果皇上想要了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一道圣旨,岂不更痛快!天下间不是只有一个楚国,如果皇上真容不下我们,那我们离开便是,不要说楚国,就是越国,齐国,我也不稀罕,只要我费娇娇想要的,只需一句话,手到擒来,皇上也不要拿费氏家族要挟与我,我费娇娇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在我的眼里,只有我爹娘,兄嫂才是真正的费家人,其他的,皇上想杀便杀,我费娇娇绝对不会眨眼,我一再容忍,就是还记着我们这些年的情谊,既然皇上已经不顾这些情谊,那我们费家离开就是!”费娇娇语速非常快,任何人都插不进嘴,楚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现在知道了,如果费娇娇说要离开,怕是他楚国大军全部出动,也拦她不住,更何况,这些军队,未见得会听他指挥。
终究,是因为他太贪心了。
费娇娇冷眼瞥了一眼众人,众人心中一寒,今天听到王妃如此训斥皇上,皇上竟不发一言,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条命都保不住了。
除非,他们全都变成哑巴。
燕长卿咳了一声“皇上,请进屋来说。”
楚容呐呐,看了一眼费娇娇,费娇娇不发话,他不敢动。
费娇娇吁出一口气,对燕长卿说道:“我和皇上先进去,这里就交给王爷了。”
楚容偷眼看了一眼费娇娇,没来由的,心中又多了几分恐惧。
进了厅堂,费娇娇请楚容坐与上位,这才坐下,双眼瞪着楚容,却一句话都不说。
半晌,楚容才磕磕巴巴的说道:“表嫂,朕我我打算取消那些心思,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表嫂,你就别生气了。”
费娇娇淡淡道:“皇上,我已经决定带着费家人远走,爹娘为了我的安全,也一定会同意的,请皇上放心,我们费家人绝对不会投靠任何一个国家,海外有很多小国,虽然面积不大,民风却很淳朴,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勾心斗角里,我真的很累了,皇上的心思,每一天都不一样,人说君心难测,现在我才体会到这句话的深意,所以,请皇上恩准我们费家离开。”
“表嫂,你别走!”身为皇上,以为无所惧,这时候,他才发现,很多年不见得,以为已经遗忘的那种东西——害怕,又涌上心头。
如果费娇娇走了,漕帮也就走了,费东河也会走了,费家一脉,也会隐退离去,云家,七煞门,这是连锁的反应。
那时候,脑海里想得最多的是如何驱动漕帮,攻克越国,一雪前耻。
这一连串的事情,他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才知道自己棋差一招,公孙成田提醒自己的用意何在呢?难道三国的稳定,真的很重要吗?
“表嫂,我向你郑重发誓,在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再染指漕帮,绝对不会再逼迫表嫂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求你不要再提离开楚国一事,行吗?如果你真的走了,初阳初晴会怎么看我这个爹,楚国的百姓也会因此唾弃于我,表嫂,前段时间,我只是被仇恨迷了心智,把大楚的安危弃之不顾,请原谅,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仁君。”
费娇娇淡淡一笑“楚容,你也知道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无论哪一个时空,都是一样的,最让人不能信任的,就是政客,皇上也是政客,而且是政客中的极品政客。皇上或许不懂政客的含义吧?所谓政客,就是以政治活动为职业,为了本阶级、本集团或个人某种政治需要而搞政治投机、玩弄政治权术的人。政客一生追逐权势,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不惜牺牲个人利益、家族成员、政治团体甚至一切。他们今天失落了,也许会在明天崛起。所以,这样的人,最不可信。”
“表嫂,一年,你给我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内,我没有任何改变,一定会放你离去,绝不拦阻,你看如何?”楚容急急的辩白道:“表嫂,如果你不肯相信我,我”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手放在桌上,一旦手起刀落,他的手指就会砍落。
“不要!”费娇娇深知,楚容的身体,绝对不容不得半点损伤,这毕竟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就算她有翻云覆雨的本领,面子上,必须让他过得去,更何况,她不在意权势,她只要母子平安幸福。
楚容收起匕首,惨然一笑“表嫂,是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我楚容忘恩负义,实在无颜面对与你,你能原谅我,我已经感激不及,断去一指,又算得了什么。”
“皇上,我相信你了,我们一年为期,一年之后,如果皇上真心悔过,我也不会再提出走之事。”
“好,表嫂,那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
对不起,回了一趟老家,山里没网络信号,明天开始,不会断更了,给亲们拜个晚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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