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得羞愧,不断滋长发酵的渴望叫他除了心疼唯余贪念。饭桌上讲到厉行的学习,温竹一就骄傲起来,他活了快三十年最骄傲的事情就是跟着厉行去了北京。他给厉行倒了满满一杯的梅子酒,嘴里都是夸奖的话。“阿行有出息我就开心。”温竹一还是不会喝酒,12度的梅子酒他喝了没多少就上了脸,雪腮带粉眼里也雾蒙蒙。“好孩子。”温竹一喝了很多,他庆幸厉行可以去最好的地方,继续叨叨的,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他哥,目光便一点点黯淡下去:“你沈叔叔要是还在,他也会为你高兴的。”酒意上来了温竹一又开始哭,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哭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又哭得凶起来,眼睛看着厉行眼泪却不要钱一样往外涌。“……他之前跟我说两个男人也不会有孩子,你就是我们的孩子。”厉行没吭声,只是听着,而后一杯一杯地给他小叔叔添酒。他觉得荒唐,又讲不出苦涩。温竹一到后来都讲不出话了,他趴在桌子上红润的唇瓣翕张着,像濒死的人鱼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眼睛都看不清楚了,却还有泪腺轻车熟路地分泌出眼泪。厉行把他小叔叔抱回了房间。他一直知道温竹一是个慢热且长情的人,好骗,一颗真心轻而易举地就交出去,又从没想过退路,就这么一段回忆让他四五年都走不出来。小夜灯的光是暖色的,温竹一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他五官都生得柔和,睫毛上还沾着水渍。厉行伸手在他唇上压了压,柔软的触感同他设想的别无二致。他心里很闷,喘不上气,又生出一阵毫无道理的妒意,他弯腰靠近了他可怜的小叔叔,而后在他唇上碰了碰。他小叔叔脾气好,性子又软,真欺负了他也不会怎么样的。他连那只常来蹭饭的大黄狗都放不下的,别说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离不开自己的,现在除了温乾,他小叔叔身边就只有他了。这个念头起了便一发不可收,厉行心跳得快起来,连日来的分别和歇斯底里的想念叫他恶念横生。他真的很嫉妒沈劲,活着的时候就排在首位,死了这么多年还能够在温竹一心里占据不可替代的位置。到底是不公的。厉行很清楚自己渴望着什么,梅子酒给他壮了胆,脱了薄卫衣就爬到他温叔叔床上去了。他亲吻温竹一的鼻梁和嘴唇,而后又拱在他颈间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他不敢真的覆上去,生怕弄醒了熟睡的人,便撑着胳膊端详他。这么多年温竹一好像一直没怎么变,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瘦瘦的,软发后通红的耳朵显得很好欺负。想到一会儿要做的事厉行紧张得面红耳赤,他在心里给温竹一说了好多声抱歉,又去亲吻他鼻梁上不太显眼的小痣:“也喜欢我一下好不好。”温竹一大概是在睡梦中觉出了什么,秀气的眉毛微微皱了皱,喉咙里溢出含糊不清的一句:“哥……”厉行愣了下,他像忽然被泼了盆冷水的炭火,余热遇冷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快到正戏他又怕了,怕他温叔叔讨厌自己,怕他又跟之前那样同自己说话,最后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厉行其实也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冷水叫他一瞬间清醒过来,想到温竹一同自己发脾气的那几次,这人流着泪,偏还那么倔。冷水澡洗了很久,厉行眼睛都是红的,手背上的青筋也暴起来,他声音很哑很沉,又是痛苦。他叔叔真的会不要他的,他也永远争不过沈劲。温竹一睡得不安稳,也不晓得自己方才差点被养大的狗崽子拱了。他向来碰不得酒,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晕,缓了缓,下床把沈劲的照片找出来用指尖碰了碰,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他好像梦到他哥了。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温竹一洗漱完毕就做了双人份早餐,他敲门叫了几次厉行却迟迟没有起,进去一看才发现这人皱着眉躺在床上,一摸额头烫得吓人。“阿行,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国庆七天假,来回花两天,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五天,厉行发烧发了三天。他身体好,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严重过了,躺在床上忽冷忽热,就靠他小叔叔忙进忙出地给他拿退烧药。温竹一问出他洗冷水澡不吹头发直接睡觉后每天都要批评他,厉行还发着烧,抑制不住眼泪汪汪地看他小叔叔,倒比平时直挺挺地顺眼不少。“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一晃又到了厉行要回去的时间,温竹一伸手拍拍他的肩,“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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