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啊,刚刚出来那人是厉行他爸吧,”隔壁阿姨见厉建走远了才过来提醒,“这种人还是离远点,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温竹一点点头没说什么,其实过来吃几顿也没什么,有时候做菜做多了他一个人也吃不完。“你不知道,升米恩斗米仇,你对人家好人家不一定感激你,伸手伸习惯了就会直接从你兜里抢。”隔壁阿姨的语气还有些恨铁不成钢,见温竹一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就叹了口气:“你就是脾气太好,给他吃着吃着就要赖上你了,现在要饭以后要钱……我也就是提醒你一句。”“我知道的,姨,”温竹一最近在尝试新口味的杯子蛋糕,想到阿姨还有个孙女便给她拿了两个,“这个给囡囡吃,她喜欢的。”“哎呀你看……我都不好意思,我买两斤板栗饼。”阿姨扫了二十块钱,又聊了几句就拿着东西走了。后来厉建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吃饭,温竹一也没开口询问他找工作的问题,他不跟厉建讲话,只想着厉行快点考完期末考试回来。他没想到会给隔壁阿姨说中,厉建吃了一个多月后就开始要钱了,他要的也不多,二十块买盒烟。那天温竹一刚接了温乾从医院复查回来,他太累了,也不想因为这点钱跟厉建掰扯,就给了。给了烟钱之后一切好像都顺理成章起来,厉建来的更频繁了,吃完饭一抹嘴就是各种理由要钱,几十几十的,后面就两百两百的要。温竹一拒绝了,他卡里也没剩多少钱,温乾还要看病,再过几个月他连药钱都拿不出了:“我知道你在茶馆里打麻将。”厉建刚才还理直气壮要路费找工作,被戳破后只是顿了下又莫名硬气起来:“他们都看不起我,知道我坐过牢也不会用我。”“你能到工地上搬砖、到街上摆摊、送外卖也可以,你做改造的时候不是踩过缝纫机吗?可以进厂,工资低点总有人要的。”“哪怕你一天赚50也能活命,别人这么忙谁有时间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温竹一最近压力很大,他的困境没法跟任何人说,倒被厉建一次一次找得烦了。他也从来不是能说会道的人,今天的措辞却带了刺。“你就是不想去,何必还要找个借口呢?”厉建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他一句话也没说,店里马上安静下来。温竹一捏了捏眉心,他风一吹就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昨天出去忘戴帽子了,后脑勺的地方隐隐作痛。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再看过去的时候厉建不在了,门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人站在那里仿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大概刚才都看见了。四目相对了会,还是谢时彦先笑了下:“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没关系的。”温竹一也认出他来,上次送了草莓塔之后对方也没联系过他,再加上最近他也忙得脚不沾地,便给忘了。温竹一露出个歉疚的笑,他走上去:“你怎么来晏城了,最近出了几种新的蛋糕,给你免单。”“可别了,你再这样我下次都不敢来了。”谢时彦觉得对方性格有意思,这样充满浮躁和算计的大环境下还能有这样真诚的人。他看中了缀着草莓的杯子蛋糕,抬手指了指,温竹一就拿了透明盒子给他装。“我在晏城工作,上次去杭州也就是出几天差。”谢时彦解释了句,想到刚才那个人微皱了下眉,他自觉看人很准,必定不是什么好鸟。担心那人会再来找麻烦,便拿了张名片递去:“如果哪天需要帮助就打这个电话。”“名片?我们加了微信的。”谢时彦愣了下,他的工作和生活一向都泾渭分明,让床伴知道他的工作号会很麻烦,今天大概是受到了蛊惑,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着急就打电话,”谢时彦又指了指胖嘟嘟的奶油泡芙,他反应很快,轻易便能带过去,“有时候微信不能及时回复。”温竹一给他把东西都装好才接过来看了下,他低头看得认真,谢时彦便注意到他头顶的发旋,软发下的耳朵像一截精巧的玉。“你是律师啊,好厉害。”温竹一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人,在他眼里律师行业简直就自带光环,他喜欢听张三讲法律,每次都觉得极有道理,极牛,于是很轻易就露出星星眼:“怪不得每次都见你穿西装。”没有掺任何杂质的崇拜叫谢时彦十分受用,他眼底带了笑意,瞥见价目表便照着标价转了钱过去。“东西我拿走了。”谢时彦冲温竹一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他是个见好就收的人,生怕再待下去要想出什么逼良为娼的损招用到人身上:“下次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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