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不行了。温竹一张了张嘴讲不出话来,那汤他煲了几个小时的,养胃。厉行看他小叔叔那个要哭不哭的样子就很烦躁,他倚着门框又讲出了刻薄的话:“你跟了谢时彦就好好跟着,别整天同情这个同情那个的,别人还以为你四处送上门给人草。”那样侮辱人的话从他养了几年的小少年嘴里讲出来,这下温竹一的眼泪是真的绷不住了。他一低头眼泪就掉了一串,随便抹了下又把那张卡递过去,他挤出个很难看的笑来。“……那这卡你拿着吧,当时的奖金我没动过……给叔叔个卡号吧,还有张姐房子的拆迁款,我补给你。”只是几句话温竹一就讲得特别艰难,他很努力地想表达清楚,语句里带着泣音的颤却自己显出了讲话人心里的慌乱:“阿行拿了卡,以后叔叔就不打扰你了。”他小叔叔哭起来是真可怜,薄薄的一层泪膜泛着水光的,眼圈和鼻头都带点红,特招人稀罕。厉行喉结滚了下,知道他叔叔要跟自己彻底划清界限了,垂着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他没去拿那张卡,反手就把门摔上了。温竹一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想着要走,他是真委屈,回去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哭,没看清路还不小心摔了一跤,保温桶里的汤汤水水都洒出来了,摊在地上黏糊糊的。巷子里没什么人,远远近近的出租屋里却都亮着或明或暗的灯。温竹一的委屈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怎么别人好像都有家的,就他没有,他三十几了还没有。没人理解他,也没有人听他讲话,好多人都骂他贱,一个男人给另一个包了,为了钱躺到下面去。刚刚那一跤他眼镜给摔掉了,温竹一抬手擦眼泪,另一手摸索着去找眼镜,还没找到就听到有脚步声慢慢近了,他们在讲话,听抱怨的声音是两个年轻的男人。最近温竹一的近视好像又严重了些,他只能看到两个黑黢黢的身影往他这边过来,怕被别人看到窘迫,温竹一就低着头努力找眼镜。“妈的现在女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物质,真敢开口啊,谈了三年彩礼还敢要一万八。”另一个附和道:“就是啊,一万八是镶金边了吗,你给她买了三年的胃药,结果转头就嫁给有钱人了。”“没良心,不如吃快餐。”那男的讲话声音还挺大的,听起来已经快到他面前了,温竹一有点莫名的心慌,他眼镜好像找不到了,摸索着只弄了一手的汤。影子在他面前停下来,温竹一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仰着头,含着泪水的眼睛眼神是空空的。“草,长得真像我前女友,”有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温竹一难受地想往回缩却被他捏得更紧了,“这他妈不会是她弟弟吧哈哈哈。”刺耳的笑声不怀好意,另一个男人走过来打量了他一会儿:“这不比你那前女友漂亮,你看他穿那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在哪个会所当少爷呢……哟,眼镜掉了。”温竹一听到眼镜就想过去拿,那男人却一脚把眼镜踢飞了。“哥,你想不想出口气?这里没监控,人流量又这么大,”一个男人把温竹一碎掉的眼镜捡起来看了下,“这他妈还是个高度近视,上他不会有任何风险。”“不是,你还来真的,这他妈是个男的啊?”温竹一终于摸到手机了,他把手机拿得很近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他已经预感到不对了,掌心出了汗解锁两次指纹都没开。很多时候越急越干不成事,温竹一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第三次终于解锁了,正想报警手机就被抢走了。温竹一叫人从手臂下面一下抱起来了,他惊叫着挣扎却被抓住了往巷子更深出拖。“就问你免费快餐吃不吃?”“吃,捡尸还得等呢,”另一个咬咬牙就跟上来,他帮着把温竹一嘴巴捂住了,“碰到了不吃白不吃。”温竹一给两个人拖到出租屋里去了,他看不清楚,惊慌失措地去咬男人的手:“救命!救命!!”那人反手的一个巴掌抽得温竹一脑袋嗡嗡作响,他没回过神,嘴就叫黑色的胶布封住了。“等等,没套了……先拿个试纸测测看有没有病,”一个男人拉开抽屉翻找,“艾滋和梅毒测一下就行,别有病传染给我们。”温竹一被他们扎了手指挤出点血来,他绝望地看着那两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胶布的味道很难闻,比谢时彦给他绑过的要刺鼻得多。“行了,就一条。来吧,兄弟两个给这兔子撅了。哈哈哈草,你看他穿个小白袜呢,是下面的没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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