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睡了?齐朔心想着,明明还不到往常安锦瞌睡的点,今晚怎么这么早上床?齐朔继续往卧室里走,一走近,就察觉到里面发出了奇怪声音,低低的、沙沙的、有规律的。对于这个声音齐朔并不陌生,他每天可以在床上、在沙发坐着,甚至是在书房工作的时候都随处可闻。但是这种声调只有齐朔在反复来回折腾安锦时才会听到的,那种无助的,急切的呻吟语。他开门走进去,与此同时床上突然传出一声模糊的惊呼,“齐哥?”齐朔抬头看了过去,在看清楚面前的情形后他宛如石像定在原地踌躇不前。自从自己得势以来,齐朔就没有在脸上露出过那种惊讶到略微慌张的表情。齐朔以为他再不会遇到那种境况了,但是眼前的一幕令他实在失措,无从下手了。床上一片混乱。他带的全部衣服像小山一样堆积起来,又仿佛是燕子筑巢般堆建成巢穴,中间拱起了一个凸包,鼓包在短暂的蠕动之后,安锦从一堆杂乱无章的衣物中露出了半边的脸。他面泛红潮,微微喘息。腿间的布料因为安锦连续地急躁的蹭来蹭去而发出摩擦的窸窣声,那件衣服是齐朔常穿的衬衫。安锦发情了?齐朔不可置信。虽然动物的特性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化形后的人体形态,类似鸟雀化形后身形不会太过高大威猛这种情况。但几乎没有人会保留下兽态生活时的不类人的那部分天性,比如狗可以啃食骨头,兔子肠胃脆弱不能多喝水。安锦已经是成功化形的人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发情的习性?齐朔紧紧地盯着安锦,面露些许疑惑,伸出手触碰安锦的脸颊,皮肤像是发烧了一样烫。齐朔的双唇张张合合,“安锦,你发情了。”“齐哥!”在看见了齐朔之后,安锦再也忍不住了,他皱着脸,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嗬气声,哼哼唧唧的对齐朔喊:“齐哥……我好难受。”兔子迷糊糊的,睁不开眼,朦胧的双眸里面的一汪清水颤巍巍地即将流出来了。“……”齐朔深吸了一口气,丢给安锦自己手上那件的外套,“待着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房门“砰”地一声合上,过了很久,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唔……”受不了房间里的冷清和死寂,安锦转过脸一头扎进齐朔的外套里,企图在那残留在衣服内的余温中汲取一些慰籍。正常人的身上是绝不会出现兽类的习性,安锦不是个正常的普通人,他一直都清楚,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让齐朔知道,这太难堪了,安锦不想的。在听到齐朔关门的那一刻,安锦心如死灰,他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是出海游玩的约定,还是齐朔驱逐自己离开的命令。齐朔向来高傲,大概不会容忍他出现这种问题后,还让他留下的吧。那他……?安锦忽的抽搐了一下。此刻安锦身体反常,不仅会出现头昏脑热的症状,意识也不太清醒,尤其容易受惊以及胡思乱想。他如是想着,眼眶不堪重负地流出了委屈的心伤的泪水,渐渐晕开,粘湿了齐朔的衣服。泪水愈演愈烈,仿佛决堤之河汹涌而至,拍打着堤岸,直要淹没过去了。“……咯吱。”这道不大不小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安锦所有的注意力,他停下抽噎,僵硬地扭动脖子往门外看。而齐朔正站在门口望着他。“怎么就离开一会儿,你还能哭成这样?”齐朔嘴角动了动,有些无奈。“齐哥!”安锦起身直接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你别不要我……”齐朔及时接住了猛冲过来的兔子,搂着胳膊低头看他。安锦实在是被吓到了,苍白的脸上嫣红的眼睛又大又明显,鲜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珠,眼尾处的泪水挂在红润的脸颊上,惹人心疼。上一次出现这样可怜的神态还是因为在花园被吓到。齐朔伸手抹去安锦脸庞的水迹,问他怎么了。安锦支支吾吾,说完事情经过后立即一头扎进齐朔的怀里,捂住自己的脸不肯动弹。“呵。”齐朔觉得好笑,忍不住骂他:“你这只蠢兔子,发情了也没有脑子了?”齐朔说着把他从怀里揪出来,抓着他的后颈恐吓道:“我可不扔兔子。兔子不是给我们狐狸吃掉的吗?”没有了藏身之所的安锦仿佛被剥去了外衣,满脸无措地张望,被迫当众处刑的羞耻感让他难以适从,缩着脑袋,脸色羞红。看到安锦如此在意自己,齐朔心里沾沾自喜的同时不免玩性大发,恶劣地作弄了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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