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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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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回她不知怎么回事,心里仿佛憋着一股气,谁的话都只当耳旁风,一回到卧室就在书桌前坐下,拿出纸笔开始写字。

她情绪激动,下笔不稳。

从小练就的一手好字写得连草无比,光看字都知道里面蕴含着多少愤怒的情绪。

一滴眼泪滴落在纸上,字体晕开,傅盈简单粗暴地抽了张餐巾纸摁上去。

喉咙很痛,连呼吸都觉得痛。

但傅盈一点不去管,一味地埋着头写字。

直到写满大半张纸,傅盈才愤愤起身,拿着纸往江棘的卧室大步迈进。

她用力地打开门,在管家和医生诧异的目光下走到床前,把写好的纸扔在江棘脸上。

他还没有睡着,只是眼神有些飘忽。

傅盈进门他是有意识的,甚至纸上扔到脸上的时候还下意识地侧了侧头。

做完这些傅盈走到许医生面前,忍着疼用沙哑的声音道:“许医生,帮我看下我的脖子吧。”

“好,回你房间吗?”

“不用。”傅盈拖了张凳子在江棘床边坐下,“就在这儿看。”

江棘混沌的目光动了动,视线在傅盈仰起的脖子上聚集。

洁白的脖子上有几个颜色深红的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许医生看了看,从医药箱里拿了块水袋似的东西出来。

她把那东西往傅盈的脖子上轻轻一放,凉意渗进脖颈,又冷又舒服,火烧火燎的痛感顿时消失了许多。

傅盈松了口气。

她朝他指了指那张纸,示意他自己看。

管家犹豫着出声:“可是少爷刚打了针镇定剂,再过会就入睡了”

傅盈看着江棘的眼睛,打断了管家的话:“那弄醒呗。”

“给我块冰。”江棘出声。

“这……”管家看向许医生,“这可以吗?”

许医生:“最好还是睡一觉,不过我给他用的量少,忍着不睡也没什么关系。”

管家这才去端了盆冰块过来,但没有直接给江棘用,而是往盆里加了冷水,再把毛巾沾湿拧干,给江棘擦了两把脸。

“扶我坐起来。”

由管家扶起后江棘靠着床头深呼吸了两下,甩了甩头,拿起了掉落在床上的纸张。

只见纸上写着——

一、卫少洲为什么要约你撞车?我查过他,他家在恒城,父母健在,家庭完整,跟我们没有任何交集。他也是富二代,不缺钱,家里的公司也没有出现问题,他跟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更没必要为了我赌命,所以我没有怀疑他。

二、那段时间伯父伯母去世,你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莫名其妙就会发脾气,你自己想想,你咬我的次数还少吗?把我弄得躺床上起不来的次数还少吗?

三、我碰巧发现你在看心理医生,那人每次都假装成护士的样子,跟着林医生一起过来给伯父看病。以为每次戴着帽子,带着口罩,摘掉了我就发现不了吗?那人不就是这个许医生吗?!

这说明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有病!你有精神病!到现在还没有治好!

很快扫完纸上的字,江棘脸色平静地抬起头:“你们都出去。”

管家和许医生相继离开,傅盈自己按着脖子上的冰袋。

他太平静了,平静地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傅盈站了起来,她没有离开,而是退到了江棘抓不到的位置。

“你看完了?”

“嗯。”

“还有一点,我没有写。”

江棘:“是什么?”

傅盈看着江棘,深呼吸了一下道:“伯母也有精神病,很严重,所以我认为你的病是遗传,是写在基因里的,根本治不好。”

即使话很伤人,但傅盈还是在江棘可怕的目光下继续说着:“你好像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一起去鬼屋,你叫都不叫一声,还觉得很无聊;还有在林子里肢解青蛙,用石头砸蛇,蛇死了你也一直在砸,你的眼神很恐怖,甚至还在笑。”

“再后来你收敛了很多,不再自己动手,但是很多次明明可以和平解决的商业问题,你非要把人逼得跳楼才高兴,那时候你还没有成年。”

“我很怕那样的你,所以就开始躲着你,然后你又变了,更加收敛,除了眼神语气还是很危险,其他也没见再见你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知道,你应该是找了心理医生,开始接受治疗。是,精神病也是病,当然可以通过治疗来控制,可是你的情况不一样,你是天生的,是遗传的,写在基因里的东西,怎么治?”

傅盈深吸了口气:“你怪我不相信你,可我能怎么办?你这个样子要我怎么信你?”

说罢傅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就在刚才,你还想要杀我。”说着她又解锁手机,打开相册,翻到一个相册集点开,把手机扔到江棘手边,“这些是你不顾我意愿强行要我后我拍的照片,青一块紫一块全是你掐的,脖子和肩膀也是你咬的。”

“江棘,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我直接告诉你好了,我是对你有好感,但我不是受虐狂,你在我眼里就是个随时可能发疯的疯子。”

“撞车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无所谓了,你要是想追究卫少洲你尽管去,你杀了他我也不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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