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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蒲荣好似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冷得他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铃声好似催命的鼓,往耳朵里不依不饶地钻。他看了一面前兴高采烈的几个人,正商量着一会要去哪里吃饭。感觉好似一场脆弱的美梦,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便尽数碎裂。谢阳洲见他迟迟不跟上来,回头问了一句:“怎么了?”其他几个人也停住脚转过来看他。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说:“没事。”废了好大的力气,他颤抖的手指伸出,挂断了那则通话请求。在他的手指按下去之前,他感觉慌张又心虚,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违逆父母的事情。被他挂断电话之后,母亲在那边会暴怒到什么程度呢?回家的时候怎么办?他该怎么平息父母的怒火?家在他眼里已经成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无底黑洞,他竭力躲避,却又不得不站在门口,只待他拉开那扇门,就会把他卷进去来回蹂躏。但是当他真的将那个红色的挂断键按下去之后,他却倏然松了一口气,好似挂断了一个通话键,就卸去了身上的千斤担,隔绝了身外的万千扰。他心里多少带了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决意要先把这些烂事抛在脑后,于是蒲荣快走几步赶上其他几个人,说:“走吧,去开庆功宴。”……“干杯!”酒杯碰撞,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映衬着酒精带来的红晕。谢阳洲的座位和蒲荣隔了一个位置,隔开他们的是裴尚青。他想起这个就来气,坐下的时候裴尚青把他拽到一边,贴心地说:“我知道你跟蒲荣学长不对头,但是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你就忍一忍,别搞什么幺蛾子哈。”谢阳洲大张着眼睛,嘴唇动了几下,手指着自己错愕道:“我怎么就幺蛾子……”话为说完,裴尚青就带着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拍了拍谢阳洲的肩膀,而后插进他和蒲荣之间,把他们两个隔开来。谢阳洲哑然,一脸复杂地看着裴尚青。裴尚青回他以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大概是想说,不用太感谢我,我就是这么贴心。谢阳洲端着手里的玻璃杯,有一搭没一搭晃荡着里面半透明的酒液,眼神却不往杯子上落,反而一直朝着蒲荣那边瞥。蒲荣只一杯一杯地灌着酒,一晚上下来喝的最多的就数他了。期中考试安然度过,机甲联赛无论好坏终究是打完了,辰景杯也得到了不错的名次,蒲荣一下子觉得心头的重担卸下,没忍住稍稍多喝了几杯。他生得白净,酒气上脸也就显得格外明显。几杯酒下肚,酒意就在脸上显了出来,晕起一片薄红,弄得裴尚青都忍不住担心地问他:“学长你没事吧?脸好红,要不别喝了吧。”蒲荣摇摇头,示意自己还能喝。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以前也是没怎么喝过酒的乖仔。但现在第一次敞开了由着性子喝,他细品了一下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脸在发红发热,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的,蒲荣觉得自己再喝几杯也不成问题。刚开始几口酒下肚,他也没品出来酒有什么好喝的,只觉得嘴里发干发苦,火辣辣呛得慌。起初他只是小口小口地呷,喝了几口之后大胆起来,却意外地在辣味苦味中品出几分别样的滋味来。一醉解千愁,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其他几个人都很高兴,他也不好扫兴,一直都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不过是在强撑罢了,半决赛的失败还是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小刺。这种无形的压力不仅仅来自于他自己的内心,更来自于他的父母。方才挂掉的那一通电话就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关于联赛结果的报道很快就会雪花般地传遍A市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没有报道,他的父母一定会关注有他参与的每一场赛事直播。思虑重重之时,终端再次响起。看向终端的那一刻。酒意却在这是潮水般涌起,他眼睛里水雾朦胧地看着并不清晰的终端屏幕,知道自己无法继续逃避。“我去一下洗手间。”他竭力保持着脸上得宜的表情,在向几个人解释之后,拿着终端快步走向了洗手间。深吸一口气,他接通电话——白筠果然如同他意料之中的一样暴跳如雷,甫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她怒不可遏的声音,“你长本事了是不是?翅膀硬了是不是?敢挂你妈的电话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他的心情已经压抑、低落到了极点,蒲荣感觉自己好似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反而没有了平常面对母亲时俯首帖耳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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