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洲大气都不敢出,尽力表现得若无其事,装作自己只是无意路过的样子。直到走进电梯后、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他才猛然松下一口气。电梯下行,谢阳洲掂了掂手中的袋子,呆立在当场——坏了,保温桶的盖儿落下了。谢阳洲的大脑迟缓地运转,在折回去拿与不折回去两个选择之间做着激烈的斗争。他后知后觉,猛然反应过来: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躲什么呢?然而此时终端的消息提醒却骤然响起,应该是蒲荣也发现了他落下的保温桶盖,所以发消息告诉他:【别回来!求你!我学校带给你!】他盯着终端屏幕上的对话框,扫视着自己和蒲荣加上好友以来寥寥无几的几条对话,似乎每一条消息的背景都带着些许的荒诞不经……他痴痴地想着:自己最初的目的是要来道歉的来着,结果还是没来得及。又在对话框里反复输入又删除,他还是觉得当面交流比较妥当。横竖保温桶盖还在蒲荣手里,谢阳洲也不急了,心情颇好地回了学校。但是变故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似乎并不适用于蒲荣,他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向来良好,区区小病能奈他何,歇了一天就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那天下班回家后的蒲氏夫妇终于发现了自己儿子在生病,破天荒地关心了几句。次日又是周末,也不只是对蒲荣彻底失望,还是对生病的蒲荣有那么一丁点的心疼,总之他们告诉蒲荣,不用再去公司每周例行地试用机甲了。蒲荣乐得自在,心里又憋着一股子气,根本不愿意继续在家待,明明是周末,但仍旧果断地回了学校。回学校的时候,他又鬼使神差地走了离实训馆很近的那道校门。照理来说,周末没有社团的训练,这里到宿舍的距离也并不近,可是看到朝实训馆匆匆奔去的人群,蒲荣的好奇心就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他回家回得本就匆忙,全身上下除了终端也没有别的东西,现在就插着外套的兜不急不慢地顺着人群走。一波又一波的学生从他不身边匆匆而过,蒲荣无意捕捉到他们正在闲谈的只言片语。一个矮个子的学生拉着自己的同伴匆匆往实训场走,说:“冯荆和谢阳洲打起来了!”蒲荣被这一个消息砸得满头问号,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一边跟着两个人,一边听他们谈论的内容。高个儿的同伴似乎只是被矮个子强行拉过来的,对这件事本身兴趣不大,浑不在意地说:“打就打呗,机甲社不是天天安排对练吗。”“哎呀不是,他们两个私斗啊,私斗!”高个子这才显露出几分震惊来:“这么大胆?”“好像是趁周末老师不在,说动了管理竞技场的大爷,两个人就进去了……”“他们俩干吗啊?有什么私仇吗?”“为了争蒲荣呗。”正在侧耳细听的蒲荣忽然变成了话题的主人公之一,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拍了拍那两个学生,问:“同学你好,竞技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两个人虽然在谈论这件事,然而看起来却只是知道有蒲荣这么个人。蒲荣真到了面前他们,他们是认不得的。于是矮个子十分友善地把情况告知蒲荣:“就是两个人因为蒲荣吵起来了,然后就约了一架呀!听人说打得可厉害了,情况有点不受控制,已经有人去喊保卫处了。”蒲荣听完矮个子的话,整个人都要炸开来。严重到要去喊保卫处?那两个人是在干什么?拆学校吗?于是他匆匆忙忙谢过那个告诉他情况的矮个子,顺着人流的方向去往实训场。他来不及等电梯,于是三步并作两步顺着楼梯往上冲。等他匆匆忙忙爬上几十阶楼梯站上悬吊平台时,就被悬吊台上人满为患的景象吓了一跳。真的来到场内,蒲荣才发觉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给保卫处打电话了吗?再叫个社团老师过来!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再下去一台机甲把他们拉开啊!”“不行啊,开始比赛以后竞技场的轨道就锁了,他们俩不停下其他睡眠舱的机甲根本出不来!”整个下方的竞技场伤疤都飞尘满天,什么情况都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混杂其中的静电偶尔闪出的光,显得格外骇人。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实训馆都震动起来,竟是两个人已经打到了反物质屏障的边缘。众人齐齐惊呼一声,这才看清了下面一红一黑两台机甲。蒲荣打眼一看就能认出来,红色的是谢阳洲,黑色的是冯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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