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看着蒲荣跟一棵被砍断的树一样直挺挺地倒下去的时候,他有多慌张。到底是没能赶上,蒲荣还是倒在柜子上,后脑被撞出来一道口子。所幸伤口不深,出血量也不大。队医听完谢阳洲的话,十分确定地说:“那你们这次训练只是起到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真正的病因绝对不会是这次练习。不管怎么看,这位同学的过量精神负荷都是存在了很长时间的。”队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颇感奇怪地道:“赛用机甲的规格都是经过严格检验的,就算你们天天练、不眠不休地练,精神负荷也不至于大成这个样子啊,你有空还是问问你这位同学吧,自己的身体,还是得自己多注意啊。”谢阳洲点点头,而后把队医送出了宿舍门,忽然松下一口气。刚刚经历的精神海探索加上他背着蒲荣一路狂奔回宿舍的巨量运动,导致他的信息素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溢。好容易控制住了,却因为刚才那位Omega队医的到来而蠢蠢欲动,他只能在队医诊疗的时候,一面悄悄地看,一面远离。送了队医回来,才见蒲荣已经躺在床上,半睁着眼。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我头怎么那么疼。”谢阳洲:“撞成那个样子,不疼才怪……哎哎哎,后脑勺一个口子呢,你别平躺啊。”蒲荣保持着侧着头的姿势,这时才动手摸了摸后脑勺的纱布。他刚才多少也听到了一点医生的话,现在只觉得震惊又不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匹配度发掘训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效力”呢?如果真的有什么危害,孟舟肯定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各方面的利弊。何况谢阳洲和他做着一样的训练,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可见队医的分析是真,他晕倒,根本不是这一次刚刚开始的训练导致的,这次的训练不过是个导火线。蒲荣细想了很久,也没能想出来自己到底是干了什么有损自身的事情。他不敢肯定地说他绝对没做过,毕竟自己训练疯起来不顾身体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是最近……他都很老实的呀。蒲荣摸了摸自己鼻子下面——干巴巴的鼻血凝固在那里,没来得及被擦干净。他的鼻血似乎真的流了很多,细看之下,他的衣服上、谢阳洲的衣服上都或多或少地粘上了些血色的斑点。他翻身下床,在地上站了一会,觉得自己头不晕眼不花,感受十分良好,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他朝着卫生间走去,打算洗一洗干巴巴的鼻血。“你不继续休息一下吗?”“不要,我感觉已经没事了。”……次日,训练营下午的环节是组内对练。谢阳洲再三向蒲荣确认,他现在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头疼不疼?晕不晕?有没有感觉恶心?反正就是普普通通的组内对练,你可别逞强,不行我们就立刻弃权。”说了半天,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热切,找补道:“你要是又不好了,我还得麻烦。”“没事,我心里有数。”瞿秋拾在旁边看着这俩,掐着嗓子对蒋爱媛说:“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关心关心人家。”蒋爱媛:“来,现在就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关怀,请你吃大逼兜。”“嘤嘤嘤!”两个人嘻嘻哈哈闹了好一会,蒲荣却隐约听见,有人在小小声地叫他的名字。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发现了场馆外侧的那个身影。一看那个瘦高个儿,他便知道是周影了。他有些奇怪。一是周影向来都是跟在陈休后面,整个人怯怯的,很少单独行动。二是陈休和周影两个人向来与他们不对付,非必要绝对不在组内露面。现在周影单独过来找他,怎么看怎么奇怪。他知会了谢阳洲一声,打算过去。谢阳洲朝周影那边瞥了一眼,嘟哝道:“他找你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小心一点。”蒲荣点点头,让他放心,“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套麻袋打一顿。”说着就往周影那边走。周影见蒲荣走过来,整个人局促不安地抓着衣角,身体愈加佝偻起来。蒲荣因为陈休,连带着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因而对周影说话时,态度不恶劣但也绝对算不上亲切,只平淡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周影同学?”周影放开了衣角,开始局促不安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头。他往四周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什么,而后才向蒲荣道:“那个,就是,蒲荣同学……”他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蒲荣就那样等着,什么都没说,周影却像是受到了催促似的,慌慌张张道:“我、我说完以后,能请你冷静下来,暂时不要生气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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