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蒲荣问得很直白。“假如你发现,一个你很亲近的人可能在做坏事,所有人都说他没问题,可你就是觉得他有问题。”“这时你发现了一条可能触及真相的道路,但是走下去将会有很多阻碍,而且有可能查到最后发现的确是误会一场……那么你会怎么选呢?”谢阳洲好像纠结了一下,紧接着道:“这个问题……唔,我就随便说说,可能很主观,你也随便听听。”他好像知道蒲荣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题里实则是认真地对他寻求建议,于是他的回答便格外谨慎。蒲荣轻轻嗯了一声。“我的话……既然是我很亲近的人,我从内心深处偏袒他是必然的。”“所以,你会因为内心深处对他的偏袒,而放弃追究这件事吗?哪怕他真的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我不会。”谢阳洲的语气很坚定,“如果我真的怀疑那个人做了很坏的事情,哪怕我再偏袒他,我也要继续追究下去。如果不这样做,我会觉得良心难安。”“即便是走到最后发现一切不过误会一场,我的努力也没有白费——起码我证明了,我最亲近的人并不是个坏人。”蒲荣在黑暗里长出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刚才的话……对我很重要。”谢阳洲半开玩笑地问:“你忽然说这个干吗?你做什么坏事了?”不曾想蒲荣却并没有接他的玩笑话,十分直接地说:“我怀疑我爸妈在做一些违法的事。”谢阳洲听见这话,犹如一记惊雷在耳边炸响,扑棱一下就从地铺上翻起来,在黑暗中注视着床上的蒲荣,“这这这,这可不能乱说啊……”这又是什么企业秘辛?这是他可以听的吗?他一听蒲荣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赶忙制止,“不不不,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跟我讲了……”他怕自己被暗杀。“我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和正确的选择……当然,我只是实话实说,并不是有意吹捧你或者别的什么……”“但如果,你实在是拿不准主意,或者是憋得慌、想找人倾诉的话,我不介意听你说下去。”谢阳洲的声音沉静而坚定,蒲荣听着,忽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心头压着的阴云散去了大半。他心情大好,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无论如何,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这件事弄清楚。……翌日八点,谢阳洲的闹钟准时响起。下意识伸手关掉闹钟,他又浅浅迷糊了几分钟,便调动起自己全身的意志力爬了起来。自打过年以来,谢阳洲就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昨晚已经是他这么久以来睡得最早的一次。为了配合蒲荣的睡眠时间,他早早躺上床,但是一直到蒲荣都睡着了,自己都没能睡过去。他听着蒲荣匀停的呼吸声,在黑暗中等到自己平常睡觉的点,意识才陷入黑暗。然而他还在做家教的兼职,小孩子的父母约的是每周末的上午十点,今天便是一周一次的家教时间,只睡了大概不到五个小时,他就得起床了。谢阳洲爬起来,走得摇摇晃晃,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依旧糊在一起没有睁开。他如往常每个早晨一般,走到厕所推门,推了一下,发现没能推开。谢阳洲有些疑惑,心说自己的父母这个时候都已经去上班了,厕所里应该不会有人,怎么会打不开呢?这样想着,他又拧动着门把手,哐哐哐推了几下门。厕所门依旧纹丝不动,谢阳洲愈加疑惑。而就在这时,厕所门就在他面前猛然打开,差点撞到了他的脸上。蒲荣的脸在门后出现,平日里顺滑的头发睡了一夜变得很乱,稍微有点炸蓬蓬的,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样子。谢阳洲吓得一激灵,黏连的上下眼皮一下子分开,他这时才猛然想起——家里今天多了一个人。他起来的时候实在是太困,几乎连眼睛都没有睁,竟然没有发现,蒲荣早就从床上不见了。站在厕所门口隔门对望,谢阳洲有些尴尬。蒲荣倒没觉得有什么,闪出门口来给谢阳洲让了路,便回卧室了。等到谢阳洲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蒲荣已经将临时的睡衣脱下,整齐地叠在了床上,换上了自己昨天的衣服。谢阳洲有些为难,觉得说出“我要换衣服了你能不能出去一下”这种话未免太过矫情,毕竟他们平时训练的时候大家都是共用一个更衣室,挤在一起换衣服。但他总觉得只有两个人独处一个空间就怪怪的。最后他什么都没说,悄悄抱着衣服去卫生间换了下来。早饭比较敷衍,谢家夫妇忙着上班来不及留饭,谢阳洲又是妥妥的厨房杀手,因而只能简单吃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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