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焰一嚣张就开始得瑟,时不时就在班群感慨两句高考成绩,偶尔还在朋友圈转发一些那所学校新生入学的必读文章,俨然已是胜利者的姿态。
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学渣们又受不了了,徐青柠却意外的冷静。
这冷静若要拿潘晨的话说,那就是徐青柠没把周白放眼里过,她根本不拿她当对手。
徐青柠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他们这群人气得抓心挠肝,他们不忿呐,时不时就说两句激化矛盾的话,好容易激得让徐青柠点头同意去升学宴了,结果有事……?
不准有事!
就是天上下刀子徐青柠也得去,必须去给他们这群学渣撑场子!
硬的不行来软的——
有人开始撒娇:“去嘛去嘛,没有酸总的聚餐是多么无聊,没有酸总的日子是多么寂寞。”
有人道德绑架:“阿酸不去我也不去了,我可受不起周白的嘲讽,不想自讨没趣。”
有人还在威胁恐吓:“周白不是说包接包送吗?干脆让周白派车来这儿接阿酸,也让她见识见识阿酸家的气派府邸,省得她一天天拿她家那破酒店说事。”
“——滚远点!”徐青柠嗤了那人一声。
老头子最不喜欢她拿身份说事,要让他知道自己在外面活得像嚣张跋扈二世祖,少不了又是一顿骂。
一群人还在望着她,徐青柠被盯得没办法,敷衍了声:“行行行,去去去!”
“哦耶。”众人欢呼着跑开。
徐青柠想到明天,眉头皱得死紧。
**
宴会的热闹氛围一直持续到很晚。
一整个晚上田甜基本都陪在老爷子身边,徐青柠几次望过去她都在笑,笑得像个吉祥物。
如果说徐青柠一开始还迷茫懵懂,那过完今晚,她基本能摸清老爷子的意思。所谓的生日宴,不过是介绍田甜的阶梯。
甚至于孙媳这一身份,也只是他和田甜关系的连接。
是哪个孙子或哪个孙女的媳妇,老爷子根本不在乎。可以是她,可以是二姐,甚至可以是大姐。
这使得田甜攻略计划变得可能,徐青柠胸腔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只要撮合成田甜和她二姐,她就能全身而退!
想到明天,徐青柠甚至觉得她不该去升学宴,现在什么都没有田甜来得重要。
她翻开笔记本,继续攥写攻略计划,视线落在‘如何留下田甜’这行字上,犯了难。
……如何留下呢?
敲门声突兀响起,徐青柠一吓,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痕迹,她不耐啧了一声,将笔记本锁进抽屉里,起身开门。
门外赫然站着刚才让她极为难的那个人。
徐青柠手抵着门框:“有事?”
田甜抬眼看她,抿着唇,一字一字咬得极轻极慢:“徐姐姐有事走了,我脸上还有妆,她让我来找你帮忙卸。”
徐青柠视线停在小山人脸上几秒,走廊的灯极敞亮,她灯下肌肤如玉般白腻透亮,也不说话,就拿清澈的眼怯怯瞧她,瞧得她几乎说不出拒绝的话,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她侧身:“进来吧。”
田甜跟着徐青柠进到里侧卧室,徐青柠让她坐在镜子前,倒了点卸妆水在化妆棉上,吩咐:“转过来我看看。”
田甜转身,微仰着下巴看她。
徐青柠视线绕过她的眼睛和嘴唇,大脑空了两秒,又机械地倒了点卸妆水,闷声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田甜依言照做。
徐青柠手指轻捏着她的下巴,着手卸她眼部的妆容,擦了一会儿,她开始错乱,眼神不知道往哪儿放。
这距离太近,近到她能看清她极薄的眼皮,长而卷翘的睫毛,还有鼻尖细细小小的绒毛。
徐青柠难得有点走神。
许是她太久没动作,田甜一下子睁开眼,清澈的眼眸对上她的视线,徐青柠恍惚中慌乱解释:“……有点难卸。”
“抱歉。”田甜重新闭上眼睛。
一鼓作气卸完眼睛部分,化妆棉还是挺干净,难卸的借口实在是蹩脚,也幸好面前这个人什么都不懂,徐青柠再卸不下去。她换了块化妆棉,沾上化妆水递给她:“你自己来吧。”
田甜迷茫:“啊?”
“就像洗脸一样,将脸擦干净就好。”
田甜迟疑着接过,对着镜子慢吞吞的擦,徐青柠停在一旁,视线由高及低,落在她被马尾遮掩的白皙后颈。
她发觉面前这人脖子长得是真好看,细细长长,白皙优雅,像天鹅。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徐青柠很嫌弃,也不知哪来的冲动,手提着束发的发圈往后一扯,顺滑的头发如黑瀑般一倾而下。
室内有几秒的沉默——
徐青柠手捏着发圈,很懵。她刚刚只是在想眼不见为净……
田甜惊掉了化妆棉,转过头看她,徐青柠将发圈还给她,略不自在的清了清嗓,道:“你披头发更好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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