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听名字便知道是很漂亮的花。】【山茶花已收到了,虽然已经干枯,但依旧可以窥见曾经的美丽。】……谢蜩鸣将怀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下定决心一般把木盒翻了过来,然后将里面的信全部倒在了地上,接着从口袋里拿出早上找保姆要来的火柴。火柴点燃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环境也跟着微微晃动,那一刹那仿佛撕裂了时空。明黄色的火光微微跳动,像是在奔赴一场没有结局的毁灭。隔着颤颤巍巍的火光,有一瞬间谢蜩鸣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自己捧着信封站在邮局前的画面。如果还可以选……他大抵会阻止想要把信寄出去的自己,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局面?手中的火柴不知不觉已经燃烧到了根部,烫到了他的指尖,谢蜩鸣一个愣神,手中的火柴就这么落了下去,掉在了那些信上面。最上层的信遇火即燃,里面的字迹一点点变成了黑色的灰烬散落在地面。谢蜩鸣看着一封又一封被燃烧殆尽的信,原本已经麻木的心仿佛突然活了过来,泛起一阵又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意,就像有千万根针同时扎进来一般。他疼得半俯下身子跪在地上,胃里也不合时宜地汹涌起来,然而这些日子他根本没吃什么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趴在地上干呕,狼狈不堪。有什么“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地上纯白色的羊绒地毯上,却又很快没了踪迹,仿佛蒸发了一般。谢蜩鸣反应了很久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眼泪。他抬手擦了擦眼角,却怎么也擦不完,他怎么哭了?最近都是大喜,明明应该高兴。于是他逼着自己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再次点燃火柴,扔进了那堆信里。谢蜩鸣正笑得开心,却听卧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他抬起头,眼前模糊一片,因此很久才看清进来的是楚景。只见楚景大步走了过来,直接伸手去捡地上已经被烧了一半的信,有些被抢救出来的信封还在燃烧,他竟直接用手去扑灭。“楚景,危险!”谢蜩鸣见状连忙想要阻止他,然而楚景却第一次没有听他的话,直到剩下的信拿出来,又将火扑灭,这才停了下来。“你没事吧?”谢蜩鸣看着他通红的手心,连忙问道。然而楚景只是下意识收回手避开了他的触碰,回了句,“没事。”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残缺不一的信件看了许久,这才开口问道:“为什么要烧了它们?”谢蜩鸣张了张嘴,然而嗓子里却仿佛堵了一团棉花,又湿又沉。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是说一说他那贫瘠而荒凉的童年?还是说一说他如何自轻自贱?只因为几封信便将身心交付,飞蛾扑火一般将自己毁灭。那些话题就像陈年的谷子,翻过来嚼过去只会让人厌烦。因此谢蜩鸣只是摇了摇头,随即感觉到冷一般,俯身慢慢抱住了自己。“我是不是挺可笑的?”许久,他把头埋在膝盖里闷闷地问道。“没有。”楚景立刻回道。谢蜩鸣闻言努力挤出一个笑,然而刚笑出来却又发现自己的脸埋在胸前,楚景看不见自己,因此脸上面具一般的笑很快便落了下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彼此安静的呼吸和窗外晦涩的风雨。“你是不是想离开这里?”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楚景试探着问道。谢蜩鸣闻言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然后就见楚景正望着自己。眸色深沉而安静,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决心。“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出事傅季秋收到楚景发来的消息时正在开会。各大区的经理汇报着季度工作情况,而他正在跑神。这是傅季秋前三十年人生中少有的事情。他从懂事起就明白自己在傅家的地位,虽然是名义上的长子,傅家未来的继承人,然而谁都能看出父亲对于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偏爱。爱到甚至想夺走他本该拥有的一切。因此他从小就明白,只有事事出色,做到出类拔萃才能守住自己的地位。他的身体里仿佛被放进去了一个上好了发条的表,哪怕后来他成功继承了傅家,得到了一切,却依旧停不下来。他知道公司里很多人都怕他,讨厌他的严苛,但没有人知道,他对自己更是极端苛刻。因此若是在从前,傅季秋也很难想象有一天他竟然会在公司的会议上神游天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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