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前两天她搬家边框受损,拿到画坊去修,我正好看到。”
……
吃完早饭,梁心伟开走了他的奔驰c63 amg,张星野一杯冷咖啡对着一盘子吃的,一口没动。
到了公司,一整天,日程安排得非常满,两个工程启动feed,印尼那边开始正式施工,另外,最重要的是远油集团准备启动长风计划,这是个重大的内部消息。
接连的会议,张星野忙得连午饭都没法吃,然而,他还是布置给吴健,下午三点半在楼下等他。
不论怎么忙都不能再错过,萱每天下午到医院接受高压氧舱治疗,一个小时,四点半结束。她搬家后,他只去了一次,每天通电话,却还没见过。本来他是想虽然不能像tony建议的那样与心伟开诚布公,但是也不好在心伟这边还未尘埃落定他就行动,可没想到梁大公子果然出手就不凡!
萱,就是他的萱,他特么才无所谓她是小混蛋还是大千金!
四点一刻,张星野就到了医院。直奔高压氧舱治疗室,谁知到了才知道医院临时调整了治疗时间,她今天提前半个小时就开始,四点就结束了,刚刚换了衣服离开。
上下两部电梯,可能正好错过。
来不及追,张星野赶忙走到窗口拨她的手机。电话通了,可是没接,他正急,从三楼看下去,正看到她走出医院正门。
原来她在接另一通电话,边讲着边往车库方向张望,一辆车很快开过来,她上了副驾的位子,乘车离开。
站在窗口,看着那辆黑色的奔驰c63 amg,张星野心里只有一句:去他妈的公平竞争!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入夜, 晴朗的夜空挂着半弯月,很高,清凉如水。
小区里的路灯和脚下的庭园小灯把灌木、花坛照出一团一团黑色浓重的影子, 很刻意的修饰并不怎样美观,可小风习习, 淡淡幽香, 是凌海春夜最寻常的舒适也是儿时最深刻的记忆。
二十年的小区, 张星野刚到凌海落脚时先租后买。黄金地段,四通八达,不过面积不大, 环境也有点嘈杂。早就搬走却一直没卖, 还时常雇钟点工来照顾打扫,赠值期早过了,也不知道留着干什么。没想到, 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给她,恰恰好, 方便, 舒适,又不至于太奢侈她不肯接受。
毕竟, 季老至今还住在京城的老胡同里。
五点从医院返回公司,一直工作到八点半, 心伟的信息显示他已经回了家,张星野这才从公司出来, 谁知到了这里, 她居然不在。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人还没回来。
楼侧的访客停车位泊着一辆黑色别克,最普通的车型遮在阴影里, 开着半窗,只有一点手机的亮光。张星野西服脱了,手臂卷了半袖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单元门口的路。
他已经有了她的手机号,那天夜里在医院,她乱蓬蓬的像只小野猫,爪子虽然还一样锋利可毕竟在他怀里,刚捡了命回来,也是脆弱,所以把号码给他了。可是不能打,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打,她一定会说“今晚有事,不要过来。”
今晚,他不能不过来。必须见她。
等着吧,虽然心伟说了很多关于她的惊人背景,似乎在凌海很有人脉,但是,在他张星野心里,萱,还是那个萱,那么个冷血的性子,他不信她会在外面留宿,否则,就不会有这几个月老房子里和他的纠缠。
果然,又等了十分钟,一辆方头方脑、老款的切诺基开了进来,停在了正对单元门的路边。隔着花坛,没戴眼镜,张星野能很清楚地看到车厢里的人,一个是他的萱,一个长发男人。
车已经熄了火,两人却还不下车,路灯透过挡风玻璃照在她脸上,白净的小脸似乎疲倦,可是带着笑,完全不像平常敷衍他,虽然依然很淡,却没有那隔着一层的冷,很真,也很……亲,他从未见过。男人扭着头跟她说话,大长胳膊撑在副驾的靠背上,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从那后脑勺都能感觉到他想吃了她。
妈的!张星野咬牙,心伟每天给他添堵,可还从未见到过他俩一起,这是特么谁??胸腔像被突然压紧,一口气上来都带着火,心里大概猜到一个名字,可是火依然很邪,让这个答案变成必须。
终于,车门打开,两人下了车。一眼看到那超有辨识度的个头,张星野的牙关总算松开些,此人就是钱方若。送到她楼门口,他弯腰,她踮起脚尖,一只手臂环了脖子搂了搂他,随即落了脚,算是告别。
橘色黯淡的路灯,她的长裙,他的浅色牛仔衬衣,身高的比例让画面竟然完美。这一幕,如果,但凡,换了别的男人,一定能被气死,但是,他是张星野,那是萱,他就完全没必要生气。因为,她到凌海,一直是孤身一人,这说明:一,季老教女有方;二,他们之间连兄妹之情都寡淡。
你是身价上亿的大画家又怎么样,她照样一个人在老房子里嘬她的牛奶、抠她的木头,想见,也得约。
这就是他的萱。
她进了单元楼门,上了锁。眼看着钱方若返回切诺基,张星野拨通了电话。
嘟——嘟——
随之,楼道里也传来清晰的手机铃声。
通了。
“喂,”一开口,声音压在喉中有点哑,“季萱,”
“你在哪儿呢?”
小声儿赖赖地一句就像一根小针,他一晚上闷的气噗一声被戳破,还没回答,他就忍不住笑了,这特么小混蛋!
挂了电话,张星野从车里出来。切诺基早已经走了,刚刚进到楼道里的女孩又出了门站在台阶上。张星野从楼侧的阴影里出来,刚过灌木,她听到动静扭头,“吓我一跳。”
“打了电话了还怕?”
他走上台阶,正站在单元门的圆顶灯下,不知道是太亮了还是太暗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季萱看着他,“怎么了?有事么?”
他摇摇头,抬手托在她腮边,拇指轻轻抚摸。她没动,蹙了眉,“这是来干嘛?”
“来抱。”
闻言季萱挑了下眉,这一副疲惫又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是,有言在先,给她住他的房子,可以不睡,但是要抱。她抿了下唇,“我累了。”
“我也累。”
说着他握了她的手,转身就去按密码锁。
……
房间开放,一览无余,她住进来,并没有太多行李,可是一点一滴,房里就成了季萱的颜色。床边的彩色粗线毯子,灯罩下的流苏;桌上的青陶水盘,沙发的粗布垫子,而那幅画,依然是最显眼的,这一次没有挂在床头,而是挂在客厅开向阳台的门边。
这个角度会背了阳光,而此刻,房里只亮了床头灯和屋顶周边几只小圆灯,柔和的光线正聚在画上,张星野走过去,抱了肩仔细端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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