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好,转身……
台阶下,炉火熏着橘色的夜灯,暖融融的;那个家伙坐在竹椅上,一件乳白色的毛衣,手肘支在膝头,捧着一本书。木头的背景里,男人的身型竟然那么意外地融入,怀旧的色调柔和得人的心都停顿。看到她,他笑了,不是刚才雨水里的乍凉,像雨晴后傍晚的光线,忽然就舒适到毛孔里……
他站起身,向她走来。两手在身前微微张开,安抚,小心翼翼,像怕惊到扭身就不见踪影的猫。
季萱一点都不想动,可是当他走近,她下意识地转向门,身后的男人一把将她窝入怀里,确认动不了,才低头在耳边,“收到我微信了?”
又是那干净到让人抓狂的味道,cashemeer毛衣包裹着,柔软得像云丝,可惜他没刮胡子,蹭在耳边又酥又麻,她有点受不了,挣了一下,立刻被箍紧,“收到微信和想我想得睡不着,你选。”
这家伙,她忍不住嘴角一弯,轻轻咬牙,“张星野!”
他低着头没动,过了一会儿低低地叹了口气,“就怕这个。”
“什么?”她轻声问。
“一个月不见就把姓长回去了。”
噗嗤,这下她真的笑了,拗着转过身,看着他。这张脸,很奇妙,分开,除了身体的记忆,几乎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一旦在眼前,又像是想了很久……
踮起脚尖搂了他的脖子,贴住。
很少,他们之间隔着这么多衣服,可是,也许是因为他瘦了,也许是因为他冷,力气特别大,一下就勒入肋骨。他的头很低,几乎将她折弯过去,用力磨蹭着脸颊,脖颈,头发……
她的心怦怦地跳,习惯的感觉,不习惯的停留,好像一切都在进行,却迟迟不往前走,心跳被闷着,越来越难受。
季萱挣着,两手捧住男人他的脸,让他抬头。他果然皱着眉,这么近,味道这么好闻,细腻的皮肤,硬硬的胡茬,不知怎的,她轻轻摸着,心里突然揪了一下,她贴过去,咬住他的唇。
他动都没动,对疼痛最基本的应激反应都消失了。看他闭了眼睛,她一晚上无处着落的烦躁终于被放了出来,狠狠地……
口中泛了腥咸,唇滚烫,这才慢慢地放开,咬着牙,她轻轻咽了一口。他低头,这才吻住她。
终于,他又恢复了张星野原本的贪婪成性、唯利是图……
她的心放了下来,抱紧他,任凭他怀里的一切,暖着全身,越来越多,云丝的cashemeer有点……太厚了……
她不想站了,咬他耳朵,“好了……”
“嗯……”
“星野……”
“嗯,”
他答应着,稍稍分开些,她的小脸被蹭得红扑扑的,眼睛这么近,还泛着刚才咬他的小火星,他哑着声问,“困么?”
她摇摇头。
他弯下腰,本来就在怀里的姿势很容易就将人抱了起来。走到楼梯口,看看狭小的客厅,上不去,下不来,她轻轻踢了踢,“去沙发。”
张星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站着。
她挣着下了地,打开披肩,披肩很大,把整个沙发都遮住。她坐下,仰脸看着他。
张星野笑了,这丫头太知道他了。挑衅又嘲讽的眼神,他忍不住咬牙掐了掐她,这才坐下重揽进怀里,扣紧。
季萱以前一直不喜欢这个姿势,斜靠着,所谓小鸟依人其实并不贴合,除了秀,别无用处。可现在有点冷,手臂硌在胸前透风,于是伸开裹住他的腰。嗯……看不到他的脸,像自己一个人抱着个大枕头,抱紧点,感觉就……还可以。
面前是烧着的炉火,热晕里弯曲的烟囱,袅袅的,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她问,“干嘛来了?”
“想你。”
“都说了我会再去。”
头顶没有应,大手扯着扶手上的披肩盖在她脚丫上。
季萱看着,看他低头包裹的样子,恍惚像小时候夜里看画,老爸的大手就是能这样轻松地够着她脚心。原来,她又缩成这么小一团了么……不觉蹙了下眉,“嗯?”
“我没那么长命。”
“已经老了么?”
“嗯。”
“星野,我……”
她刚抬头,他的手指已经按在她唇边,“说过了。”
季萱蹙了眉,没动。他的唇被咬伤了,带着血渍的痕迹。
默不出声,指尖连她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张星野看着,这一会儿,小脑袋在怀里蹭得乱蓬蓬的,他抬手小心地把发丝从毛衣上捻下捋去耳后,带了静电的毛毛一旦抚平露出一张白净净、光秃秃的小脸,大手搂了贴在他腮边,“这样也好。”
“所以真的是过周末?”
“嗯。”
“每个周末?”
“嗯。”
“你是想让我内疚、然后稀里糊涂地就认了么?”
“认什么?”
季萱抿了唇,她不想提,她不可能嫁给他。他们结婚,就是月亮光华的背面,站在地上永远都看不到,一旦飞起来,谁又来负责那难堪的丑陋?而他,就是个死不承认的男人,她还能说什么?
“你会么?”见她不答,他又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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