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杰登时拽起他衣领,“别装了!我真服了你,一会儿邱泽天,一会儿秦海!你这两年直接成了个傻子!”“我是被他们逼疯了!”秦时齐皱眉咳嗽,受惊似的气喘吁吁推开他,“你别瞎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分寸。”许可杰恨铁不成钢,愤怒地拂袖离去。搬去宿舍,自然给邱泽天高兴坏了。自从上次留宿之后,秦时齐就对自己爱搭不理,比以前更冷,骂都不骂了,直接沉默无视。他一直以为是那个浅尝辄止的吻,让秦时齐对自己防备。谁叫他色胆包天,鬼迷心窍呢。“齐哥,跟我们几个去操场啊!”李子然勾着秦时齐的肩膀乐呵:“在寝室看到你是这种感觉,稀奇啊,怎么突然要搬过来啊?”因为之前打架斗殴事件他们关系很僵,这是李子然拉下面子来求和的讯号。邱泽天站旁边也不发言,就冲着他们意味深长地笑。看来是邱泽天的面子与意思。秦时齐心不在焉,敷衍两句跟他们一起去了操场溜达。一堆人乌泱泱的,都几个糙老爷们,谈的无非就是女孩、所剩无几的生活费、游戏,高端点的谈起来毕业规划。虽说都是差生,又虽都是高中生,但个别确实为自己渺茫的未来感到焦虑。不过个别也就不足为患,毕竟年纪小都不是真懂那份社会艰辛,抽几根烟又能蹦跶乱叫。秦时齐不同了,他从头到脚全是心事,焦虑、烦躁、忧郁、不安都流露在脸上,像个哑巴一样混在人群,看似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其实格格不入。邱泽天找个借口拖他走操场边坐下,献殷勤似的给秦时齐点烟,趁机把手搭他腿上,有意无意吃他豆腐问:“你有心事吗。”“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答非所问,邱泽天收回来了放他腿上的手,语气不咸不淡:“大半。”“你真……”“齐哥,生意上的事,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邱泽天无赖笑笑,“不用担心什么,这事五十年前就有人做,我不该栽在这里。只是为了你。”秦时齐了然,他认识的几个人他都混个脸熟,个个都有所耳闻。一层一层,插手的不插手的、管事不管事的、连乐呵站那边的人他都心知肚明。管不了。邱泽天好死不死,对秦时齐说了几句示爱黏腻的话,见对方脸垮了下来,便扯开话题提起了凌厉高傲的秦海。“你弟那鬼脾气是真难相处……”一说秦海,他就不淡定了。秦时齐胸腔里那股悸动阵阵涟漪,脑子里全是秦海淌泪的脸庞,惆怅悲凉的眼神,轻唤自己“哥哥”二字。秦海揪着他衣摆,紧紧靠在他胸口,那原本毛茸茸却因为淋了雨湿漉漉的脑袋,不仅没让秦时齐感到不适黏腻,反而觉得很满足、很安逸。只是他仍然狠心推开了秦海,酒劲也散了,不顾一切逃出那间房,如梦初醒,那股后怕才上来。他实在不敢把秦家从小培养的人才领上同性恋的道。他秦海不能,绝对不能是同性恋。秦时齐半夜都崩溃了。他宁愿两人一直针锋相对,为什么现在演变成这样?他们接过吻,他们睡过一张床,他们一起去旅游,他们相依度过一段黑暗的时光,他们彼此互相扶持,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什么时候开始?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意味着秦海可能喜欢自己,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张邵回来的时候他忧心忡忡想的是秦海会不会不高兴。秦时齐越想越怕,直接粗暴地碾灭了烟蒂,“回寝室了,真他妈热。”邱泽天见他不愿意提,心里暗自揣测琢磨,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伸懒腰打哈欠跟上嘟囔:“齐哥,随便一恍,都要夏天了啊!”他歪头望着对方甜蜜嬉笑,“我们认识的时候也是……”“闭嘴,傻逼东西。”秦时齐目光深邃望向操场成双成对散步的情侣。他下定决心不让这份感情滋生蔓延,更不会让秦海执着于自己,趁两人还没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及时止损。秦海无端忧郁在刘杰眼里已经是见怪不怪的常态。毕竟多年好友,他性格孤僻早熟,总是会隔三差五心情低落。他跟秦海能做朋友,是因为两人性格比较互补,总能减少摩擦。刘杰深知秦海是典型的慢热还傲娇,有时明里暗里会非常迁就自己。他觉得即使秦海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可从不在外展现锋芒,如此藏锋隐智,却仍然成为佼佼者。特别优秀。有次他俩一起去爬山,登顶之后秦海刚想形容此情此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但听见刘杰欢呼雀跃的说,“这里看那些山像蚂蚁!”,他便报以微笑附和,“是啊,小蚂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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