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是有些刺鼻的气体烟雾,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些烟雾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害怕。隔着迷蒙的桌子,两个人无力的对视,四周是尖叫四散逃亡的人群。试剂中应该是有镇静剂或者麻醉之类的,不然被碎片扎中的祁万不会觉得这么手脚无力而不远处的另一个人竟然和他一样无力的在桌面上趴着。走不了,躲不掉,任由空气中各种试剂雾化弥漫,祁万不知道这药剂的时间要多久才能失效,多久他才能重新支配自己的四肢。一旦人不能动弹的时候,闲下来的四肢会让五感更加灵敏。祁万听着四周不时响起的尖叫,看着周围四处逃命的人群。隔着慌乱吵闹的人群,祁万就这么和当时的祁华灿对视。那三五米的距离,倒着两个手脚无力的可怜人。在中间的某段瞬间,祁万甚至有觉得周围的人都变得模糊起来,模糊的人影快速走动,他和祁华灿彼此对视,就像是调过倍速的电影镜头。他们是被人群抛下的人……“贺衍”,祁万又喊了贺衍一声。“我在”“别丢下我…”祁万极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害怕吗?害怕信息素失控吗?其实是特别害怕别丢下,像曾经被满目逃跑四散的人群丢下,像曾经信息素分化时被迫自己独自面对。祁万从小身边都是热闹的,有父母有朋友,就在那场□□中,他第一次被丢下,无望的看着人们自顾自的撤离。在分化中,第一个尝到孤独到寂寞的滋味,即便他的亲人就在门外,可是当时他真的好想好想身边能有一个人。“别丢下我…”祁万的声音很小很低,可是贺衍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他把耳朵就凑在祁万嘴边,不想错过祁万的任何一句话。“嗯”,贺衍释放着安抚信息素的同时沉声应着,将祁万整个人都揽进怀里,抱的更紧了些。“贺衍”“我在”“贺衍”“我在”“贺衍”“我在”“贺衍”“在呢”祁万疼的完全不想睁眼,通过一声声的呼唤来确定贺衍还在他身边。贺衍从后面将祁万抱在怀里,抱着祁万开始讲小时候的故事。把自己的小时候讲个祁万,把祁万没有在他生命里出现的日子讲给祁万听。讲给你听,就当作我们从小认识。他想祁万不需要来一遍遍确认他是不是还在身边。只要祁万可以听到他还在说话,那他就是还在祁万身边。陪着不够的话就抱着,抱着不够的话就标记吧。疼的时候记得我说“别怕”。贺衍抱着祁万没辙的朝着祁万信息素紊乱到红肿的腺体上呼呼,“不用忍着,疼的话你可以来标记我。”“其实,我在想,如果当时我的信息素如果是花香味就好了。”祁万突然在满脸的眼泪中笑出来:“但我是花香味的。”嗯。混合草木花香也是花香。贺衍说的很沉默,“嗯,你是花香味的。”——小时候的白色病房里“你喜欢什么味道呀?”看着病房里的小孩把身体缩成一团,难受的靠在门板上。小贺衍把自己的小手伸过去轻轻拉住小朋友的手。喜欢什么味道,小祁万之前没有想过,但是他好疼啊,他想到了爷爷经常燃着的香,那种让他感觉很安心沉稳的香,可以不用这么疼、可以睡个好觉的香。“沉香吧”,小祁万握着门外小朋友的手说:“我喜欢沉香。”“嗯。”——“我知道你会找到我,就像我会找到你一样。”在重新遇到祁万的前一年里,贺衍许下生日愿望。在不知不觉中,这些愿望竟然真的实现了。在知道祁万的信息素,确认祁万就是小时候那个小朋友的时候,贺衍就告诉自己:“祁万,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祁万当时听了他们小时候认识,刚开始的时候还不相信,跑回家问爷爷,爷爷说有个小男孩会偷偷过来找他,陪他说话,每次一见到大人过来就一溜烟跑掉。那个小朋友看着他在病房里面疼了那么久,只能隔着小小探视窗,安慰他,给他讲故事,逗他笑,在他疼的掉眼泪的时候,小朋友能做的也只是握着他的手。小祁万握着小贺衍的手有些过于紧了,甚至有些像是在抓着他。小贺衍弯下腰透过门下窗看到的是小祁万那一双盈满眼泪的眼,他咬着嘴唇,一句不吭,嘴唇几乎要要出血来。小贺衍一下子就慌了:“别,你别哭。”小贺衍将另一只手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伸进去,想去擦小祁万的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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