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随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站的时间太久了,两条腿已经麻木了。
不顾随便的反抗,十七将随便扛上肩头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十七将饭菜放在随便面前。
“你爱吃不吃啊!”说罢便进浴室去洗澡了。
随便一边拿着勺子喝着汤,一边掉眼泪,没吃几口饭,便躺床上了,在被子里偷偷抹着眼泪,越想越伤心,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在西z那里那么开心过,也没有人像央金他们那样善待过他,让他吃饱饭,穿暖衣,睡暖床,大概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吧!
眼泪突然像开了阀门,止不住地流淌,仿佛把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和所有的伤心都要一次流尽,不知不觉得,从低声哽咽变成了闷头大哭。
十七默默地听着随便的哭声,曾经的无数个夜晚他也是这么过来的,独自承受身体的剧烈病痛和心灵的无底裂缝,他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掀开被子,将随便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随便被莫大的悲伤包围,只顾着大声哭号,十七将他抱到水龙头下方,打开了淋浴模式,温热的水从头顶倾泻而下,他便嚎啕大哭。
十七扔下浴巾,刚要走,却被随便一把拉住,他哭得太伤心了,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十七。
十七停顿了一分钟,内心剧烈挣扎着,他不想让随便依赖他,更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走了,继续过一个人的流浪生活,不想跟别人有任何感情羁绊。
随便的眼泪和水流汇聚在一起,像断了线的珠子流落脸颊,穿过锁骨沟壑,顺着稚嫩的胸膛一路往下~眼神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狼狗一样请求主人的安慰。
十七焦躁地仰头不看他,却又忍不住瞥了一眼,手不自主地伸向洗发水,帮随便洗了头,接着往下洗了上身,眼睛不自主地看了一眼不该看的地方。
小鬼虽然营养不良,但是发育正常,这么想着,他又往下搓了搓随便的腿,又细又长,以后肯定能长得很高,说不定比自己还高。
随便一点儿都不避讳,也没觉得害羞,光顾着掉眼泪。
“十七哥哥!”随便突然说话。
“嗯?”
“你明天能带我去机场那边看看吗?”随便哽咽着,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行。”十七应了以后感觉有点怪怪的,
“你别叫我哥哥,你叫我十七就行!”十七将浴巾扔给随便,
“哭完了吗?自己来吧!”
随便看着十七转身离开,有些手足无措,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了?
为什么不能叫哥哥?
躺在床上,十七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完全脱离了轨道,原定的三个月离开天战集团的计划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实现了。
白敬玉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不会那么轻易放他走,再加上这个小鬼,转头一看,随便已经睡着了,打着轻酣,不禁感叹当小孩就是好啊,想起西z的老头说过的话,如果随便跟自己真的有某种联系,那是不是以后都得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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